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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你也老了
文/劉曉寧實習生郭笑雨
香港的一位老伯去影院看《哈利波特:死神的聖物2》,全場觀衆都是青少年,似乎座上只有他一個老人。鄰座少年用奇異眼光望他,好像想問:“阿伯,是否入錯戲院呀﹖”
他也望他,心裏答:“小朋友,你也老了。”
十年滄桑,看完八集哈利波特,稚嫩的孩子變成了少年,少年變成了老男孩,而阿叔也變成了終極阿伯。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
哈利波特其實是一個關於時間的故事,我們從“哈利三人組”十年前後的影像對比中看到的是時光流年,看到的是我們的成長點滴。而終結篇《哈利波特:死神的聖物2》則提供給了哈迷們一個集體回憶的機會。
一個鐵桿粉絲在自白中說:還記得初二正是隔了好久第5本纔出來的時候,用破爛的英語蹲老外的聊天室,好不容易套出來一些情節,馬上在教室後面出黑板報……我們班看得很瘋狂。
大家住集體宿舍,拿個牙刷就當魔杖,還扯些毛線繞在牙刷柄上當魔杖芯。
無論是課堂演講、英語節,還是配音比賽都選過哈利波特。
人生第一次在BBS上跟人掐架也是因爲哈利波特,至今還記得那人的頭像和ID……
如果說《陽光燦爛的日子》蘊含着60後、70後的情結,邁克爾傑克遜是80後的神,那麼哈利波特則深度參與了90後的成長。
他們與哈利一起經歷了死亡、黑暗、欺騙、背叛與誘惑,學會了面對、選擇、爭取與放棄,在踉蹌前行中,一點點變得勇敢與堅強,懂得了愛與被愛……
終於等到了最後的相逢,也終於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也許你我坐在冷氣充足的電影院裏的那一刻,一切都恍如昨日,而你觀看的更像是自己的十年曆程。
“It all ends here.”,那個開啓魔法的地方,最終結束了一切……
文/周劼
還是八十年代初,一天在少年報上看到一個叫皮皮魯的小孩的故事,情節現在還記得:他頑皮無聊,將收音機的旋紐撥到最邊緣的位置,突然聽到兩個聲音在談論明天要發生的事情……
那時沒有看故事先看署名的習慣,也就沒記住作者是誰。
直到若干年後,作者申請商標保護,才知道皮皮魯的作者叫鄭淵潔。報上已經在吵吵他一個人辦雜誌,只發自己的作品。他已經是文壇首富云云。
等到他出自己的全集,從簡裝、精裝到禮盒裝,我也給自己的孩子買了一套,順手翻翻,似乎沒有我記憶裏的那段故事。也許那段開筆之作,在作者而言不值一提。
說這些,不是別的,只是想一下。見證有兩方面,一是關於初出道的作者的青澀經歷,一是關於自己的成長記憶。
很多事件在我們目力所及下發生,也許過後才知道它意義的大小,但畢竟我們看見記住。
哈利波特也一樣。我還記得人文社出第一本時,很多人問我那是本什麼書。我也不知道,跑去問書店的朋友,她順手送我一本,說好像是講魔法的。我過了讀魔法的年齡,也就興趣大減,又轉手送給了一位比我年輕的同事。
幾天後,他跑來告訴我,這書一定火,可以跟金庸一比。他知道金庸在我輩心中的分量。
說這些,是想說,對於哈利波特,我沒有見證什麼,它的引進翻譯、它的影響軌跡、它的嵌入成長……我都錯過,而我的那位同事都可以見證,僅僅因爲他比我年輕,正當時。
所以,見證也是個關於時間的故事。
我們看到、記住、瞭解,也就潛移默化,也就悲喜攸關,也就生命裏好像多了什麼。這點負擔,伴隨我們成長,甚或阻礙我們見證新的事件,逼迫我們更早落伍,但回首那一刻,還是有些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