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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了!來一筒月餅。
中秋臨近,野外的蛐蛐聲也響亮了許多。這個時候,很多人喜歡斗蛐蛐,內行人都知道,杭產的蛐蛐在圈內是有名氣的,而杭州玩蛐蛐的人中,又數塘棲人有名氣。究其原因,塘棲人會很有底氣地說,『我爺爺的爺爺就開始斗蛐蛐了,那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
咱不賭,輸贏就是一筒土月餅
昨天,在塘棲水北街老刀食府門口,那叫一個熱鬧,斗蛐蛐比賽正比到最白熱化階段。
民間斗蛐蛐,必有彩頭,所謂大賭傷身,小賭怡情,沒點彩頭似乎少點情緒。塘棲人中秋斗蛐蛐,也有彩頭,就是自家做的土月餅。
塘棲人也稱斗蛐蛐為『斗月餅』,其實拿月餅當彩頭也很容易理解。自家做的土月餅每家每戶口味總有些不同,通過斗蛐蛐,你輸給我我輸給你,幾個輪回下來,手裡的月餅各種口味就全了。
塘棲蟋蟀文化研究會創始人吳茂林老先生,5歲就開始玩蟋蟀,玩了七十多年了。他回憶說,小時候捧上一筒自己家裡做的土月餅和自己抓的一堆蛐蛐,就開始挨家挨戶上門挑戰了,輸了留下一只月餅,贏了從小伙伴手裡拿走一只月餅,經常是口裡塞著月餅,興奮地大殺四方……
小孩子喜歡玩,大人也喜歡。吳茂林說,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走親訪友,老爺們經常隨身帶著蛐蛐,贏了是面子,輸了再去抓,要再贏回來。蛐蛐多的時候,也恰好是中秋那會兒,月餅也多,自然就拿來當彩頭了。
『斗月餅』,花頭經蠻透名堂蠻多
彩頭簡單,花樣卻挺多,昨天那場蛐蛐大賽,很多人開了眼界。
雖然都是土生土長的塘棲人自己人之間的友誼賽,可規矩還真是不少。光是比賽的用具就堆了一桌子,斟戥(音d?ng,稱金、銀、藥材等貴重物品的微型秤)秤、蟋蟀斗床、斗柵、蟋蟀草、絨球、網罩、過筒、食板、水盂等等,甚至還有計時用的秒表。
吳茂林說,雖然是圖個高興,但規矩不能少,斗之前得先稱重,和舉重一樣,同一重量級的對打,這樣纔公平。
開打的時候,還要用蟋蟀草給蟋蟀芡牙,雙叫後,纔開始起柵開斗。要是一只在規定時間內不叫,那就輸了半局,因為氣勢先輸了,當然也可能扳回來,不過這樣的情況不多。
蛐蛐斗得厲害,人在邊上也緊張得很,雖然這比賽既沒有獎金也沒有證書,贏了,就按照塘棲民間習俗,拿一筒農家土月餅回家。饒是如此,大家還是情緒很激動,或屏息或大喊,恨不得自己跳進去大戰三百回合。
『斗月餅』,斗的是那份兒時的回憶
塘棲農家土月餅消失了很久,最近兩年纔開始被人恢復,這『斗月餅』自然也消失了很久,同樣是斗蛐蛐,有了土月餅當彩頭,似乎童年的那份回憶又回來了。
已經77歲的吳茂林,玩了一輩子蛐蛐兒,昨天尤其激動。
『我那時候有三只蛐蛐,取名「劉、關、張」,那是真的大殺四方啊,車輪戰,也就「張飛」折了幾陣,村口布老板家三十多只蛐蛐全部被打敗,後來是捧了一堆月餅回家,那叫揚眉吐氣啊!』
說話間,正在比賽的塘棲蛐蛐斗贏了山東蛐蛐,只見其驕傲地展開翅膀,高聲鳴叫。
『想當年塘棲蛐蛐在全國都是排得上號的,有一年全國賽屈居第二,也就是在體重上吃了點虧,小分輸了,後來不知道已經多少年沒有贏過了,這只蛐蛐有戲啊,資質不錯。』這讓很多蛐蛐老玩家們興奮不已。
近中秋,擺斗桌,設擂臺,斗月餅,聽其聲,觀其斗,嘗其中……有了這個老風俗,塘棲人過得倒真可謂其樂無窮啊!(朱楊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