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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禪心———李波花鳥畫展現場
2011年9月4日,伴隨著『第三屆中國(山東)書畫名家精品博覽交易會』在濟南的成功舉辦,『花木禪心———李波花鳥畫展』圓滿落下帷幕,展覽中李波所創作的西雙版納熱帶風情的花鳥作品吸引了大批藝術愛好者前來參觀。展覽結束後,給李波先生打電話約訪,纔得知李波看了梁文博先生在東平湖拍的大白鵝的照片後,被那裡的美景所吸引而夜不能眠,遂與王盛華、李勇一道驅車去了東平湖寫生,很感嘆已近古稀之年的藝術家怎麼有如此旺盛的創作精力與藝術激情,我們也可以想象他那筆墨淋漓、妙趣橫生的花鳥作品是如何誕生的了。
走南闖北:從藝之路苦樂兼程
李波祖籍揚州,這方水土養育了『揚州八怪』、石濤等藝術先賢,也難怪李波擁有與生俱來的纔氣、以及對藝術的敏感。後來,李波考上浙江美院的工藝美術系(那時,工藝美術系分三個專業:陶瓷、染織、裝潢),被分配到染織專業,雖然並不是特別喜愛,但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學習態度,紮實勤奮的學習絲綢、床單、手絹的設計,所以每年的評比大會上,李波的諸多設計作品都能被選中,送去印刷廠制成成品,這在當年是無限榮光的事情。想起跟浙美很多老先生學習中國畫的經歷,李波自豪地說道:『那時候,老師們都非常喜歡我,因為我天天找老師們聊天,向他們請教,清楚的記得那時我們學校在南山路98號,一個班六位老師教九個學生,這當中,老師們最喜歡的就是我。』
浙江美院畢業後,李波被分配到了山東工作,在從教的日子中,他比常人承受著更大的生活壓力。李波回憶說:『在淄博當老師那段時間,妻子沒有工作,還出了車禍,家裡孩子又多,一個月工資纔三四十塊錢,養家都不易,何談藝術追求。當時有學生送我宣紙、毛筆,真是開心的不得了,如獲至寶。但就是這樣,都沒有阻斷我在藝術上前進的道路。我用繪畫來忘記生活的壓力,繪畫成為我的精神食糧,從早上八點一直畫到凌晨,畫一切我能畫的東西,這個傳統也一直延續到了今天,毫不誇張地說,繪畫是我的第二生命。』
從揚州到西子湖畔再到齊魯大地,這一路走來,李波既受到江南書香的滋養,又得到齊風魯韻的陶冶。細讀李波的畫作,他筆下的氣韻靈動、溫婉更多的隨了南方,他的粗獷、厚重、淳朴則是隨了北方。將江南畫法融入到北方畫風中,這也是李波對於齊魯花鳥畫發展的一個積極貢獻。
和而不同:游走於古今西東
在院校裡,李波學過水粉、油畫等西畫,也學過染織、設計等工藝,還得到過潘天壽、諸樂三、陸抑非、吳茀之親授,學習中國畫的傳統筆墨,但說起花鳥畫創作,卻是在業餘時間自學成纔的,上個世紀90年代之前,李波的花鳥畫創作是從繼承傳統開始的,從臨摹吳昌碩、齊白石、八大山人的作品入手,加之在院校裡打下紮實的藝術基礎,他在傳統花鳥畫創作上游刃有餘。90年代後期,李波想加入中國美協,那就必須要深入創新,跟上時代潮流,他開始將染織專業裡裝飾性的元素融入到繪畫中,取得了藝術創作上的突破。李波坦言,『有一個階段我暫時擱置了傳統性,向裝飾性轉變。』經過多次參加、入選大型展覽後,李波如願成為了中國美協會員,他又不『安分』了,開始思考:裝飾性缺乏厚重感,而傳統性又缺乏活力,所以還是要繼續轉變、創新。半百變法是需要付出很大代價的,這就像行進到一定速度的列車,想要停止是有慣性的,但是李波沒想那麼多,說變就變。創作———不滿意———撕毀,在這反反復復的否定中,李波克服了自己的藝術慣性與定勢思維,他把染織的元素反映到花鳥畫上來,並引入西方立體主義的幾何造型手法,將線條的組織進行簡約、歸納、提煉,保留了筆中有墨、墨中有筆的特點,取花鳥之神似而不為其形似所禁錮,這些傳統意味濃厚,兼備裝飾性的作品,體現了他對於大寫意花鳥畫的獨特理解,也是他對於東西方藝術精髓巧妙融合的有益嘗試。
藝無止境:自省自檢再續新篇
『變不是目的,是為了畫的更好;辦畫展不是目的,是為了總結畫的好不好。』李波的藝術之路中伴隨了多次個人展覽,每一次展覽就如他所說的,是他創作的階段性總結,1988年在北京中國畫研究院舉辦的展覽展示了他學習古代先賢,傳承傳統筆墨的畫風,1998年於山東省美術館的那次展覽則出現了許多當代的構成意識,有很強的裝飾性與趣味性。而此次畫展,李波展出的作品則區別於傳統花鳥題材,像孔雀、鐵樹、地湧金蓮、菠蘿蜜、芭蕉、曼陀羅等取自西雙版納熱帶風情的植物、禽鳥出現在畫面中,給我們耳目一新之感。當我們沈浸於如此美妙的藝術殿堂之中時,李波又說道:『每次布展完了,我都會在展廳裡先看一遍。這次我看完我畫的80餘幅作品後,發現滿意的還是少數。所以,展覽結束我就去了東平,繼續去體驗、感受,我的畫都是來源於生活的,但要高於生活,纔能達到目的。今後我的畫還要再隨意一點,生活中的東西要有,但不能太過於生活,不要被生活框住,要自然的發揮,自然的表現,出現一個新的「李家樣」。通過展覽獲得收獲、想法,明白下一步該怎麼做,這纔是我辦畫展得到的最大財富。』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山水畫接近於道家的『逍遙游』,儒家思想對於人物畫的內在精神取向影響大一些,而花鳥畫更符合佛學思想,更接近於禪宗,講究一種空靈、從有我到忘我的境界。李波為人平和、謙虛,抱著一顆平常心進行創作,畫風朴素,筆墨安靜,所以他的畫面不張揚,不矯揉造作,沒有火氣。放棄了世俗雜念、貪婪欲望,當一切回歸於『空』時,這樣的作品纔會贏得贊譽,這也正契合了此次畫展的名字———『花木禪心』。 (劉瑩瑩)
李波,號瀚飛,江蘇揚州人,生於1943年,畢業於浙江美術學院(現中國美術學院)。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山東畫院高級畫師,淄博市美術家協會名譽主席,山東理工大學美術學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