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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網訊每日新報記者任桐窗外就是暖暖的陽光,但盲人陳洪義卻獨自一人在房間內摸索度日整整5年,黑夜白天對他而言早已沒了分別。孤獨的他渴望能夠走出小屋,曬曬太陽,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
父母離世大病致殘
妻離子也散
破舊的小相冊已經掉頁了,陳洪義卻珍惜地拿在手中翻弄着,裏面都是他年輕未失明時的照片,雖然已經再也看不到照片中自己意氣風發的樣子,但他還是能準確說出哪張照片裏都有哪些人,是在什麼地方,回首往日他能暫時忘卻如今的窘境。
陳洪義是天津人,今年53歲,獨身一人生活在南開區一套小獨單裏,依靠每月不足1000元的退休金和按摩手藝爲生,原本健健康康、擁有幸福三口之家的他卻因一場大病,永遠地墜入了黑暗的深淵。
1992年,癱瘓了3年的母親病重,陳洪義在病牀前不分晝夜地守護了5個月,母親黯然辭世,他的眼睛漸漸地看不清楚,口腔潰瘍也一直沒有好轉的跡象,跑遍了京津兩地的各大醫院,最終他被確診爲白塞氏綜合徵。1995年他的父親也撒手人寰,在父母相繼離世的雙重打擊之下,1996年他連最後一點光感也徹底失去了,成爲一名雙目失明的殘疾人。
兩次婚變打擊
獨守黑暗心更痛
“原本我在單位是做司機的,現在連白天黑夜我都分不清楚。”從開着車四處跑,滿眼大千世界,到足不出戶獨自守着一片荒蕪的黑暗,這期間的痛苦是常人無法承受的,而陳洪義面臨的苦難還沒有停止。
眼盲了,工作沒了,連相守18年的愛人也帶着女兒離開了他,“孩子現在也有29歲了,聽說她已經結了婚,這麼多年都沒跟我聯繫過。”他深深地搖搖頭說,對女兒的思念只能憑藉往日的記憶。
2000年,他在殘聯的辦公室裏結識了第二任妻子——一位拄着雙柺的肢殘女士,看着帶着女兒獨自生活的她,陳洪義心生憐惜,本以爲同病相憐,可結婚的這6年裏,他卻覺得生活得並不幸福。陳洪義說,到了2005年的時候,妻子常常一天都呆在網上,連一日三餐都懶得做,夜深人靜時電話還會響,後來發現那些都是來自外地的長途。2006年2月,妻子一聲不響地離開了他,還帶走了家裏值錢的東西。兩次失敗的婚姻,兩次愛人出走都讓他至今無法釋懷,“看不見了不要緊,但是我需要的是感情,是真心!”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有些聲嘶力竭。
誰能陪我出門曬太陽
“這輩子我最看不透的就是人心。”經歷了太多生活坎坷和情感顛簸,陳洪義在大多時候總是重複着這句話,發生的這些事他看不穿、猜不透,連找個知心人傾訴一下心聲都找不到,寂寞的他香菸一根接着一根地抽,往事一點一滴地侵蝕着他,讓他難展笑顏。
“後來我出車禍,到醫院開了顱,我父親的書法作品被她拿走了,我愛聽音樂,別人送我的音響卻又被人偷走了……”陳洪義斷斷續續地講述着這幾年的艱辛,如今的他早已身心俱疲,唯一的希望就是有人能夠帶他出去走走,曬曬太陽,讓心情也開朗一些,忘記以往的痛苦。
“平時一週都不見得會下次樓。”他說,以前也曾經試着找過志願者,但來的大部分都是高校的學生,緊張的課業讓能夠堅持下來的學生寥寥無幾,他說更希望能夠找到一位真心以待的朋友,已經遍體鱗傷的他,不能再接受他人的嫌棄和冷漠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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