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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柒斤
常識告訴我們,臉色能夠反映一個人的健康狀況,“神采奕奕”、“容光煥發”的角兒,大多吃得溫飽睡得踏實,而“雙頰泛綠”、“印堂發黑”的主兒,健康可能就不妙了。臉色還能反映一個人的情緒,興奮時眉目生輝,生氣時嘴脣發紫,害羞時兩腮掛紅,膽怯時面如土灰。
不過,我們時常掛在嘴邊的臉面、臉色常常跟生理上的臉面沒一點關係,而是一種身份、地位、資歷、背景等的象徵。稱人有臉面,是說此人往衆人堆裏一站顯得特別有氣勢、有氣派、有威嚴等。稱人“臉難看”,一般也是指工作態度差、作風粗暴、業務生疏等。因而,許多人窮盡一生地追求“有頭有臉”,追隨“有頭有臉”,研究“有頭有臉”,甚至在見不得光的地方模仿“有頭有臉”。
我們對臉面的敬仰,根植於我們對某種符號的崇拜。有人說,臉是人體上唯一可以反映思想的地方,因此,現代美容業發展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符號產業、形式主義產業、美學工業。有了美容院,佈滿滄桑的臉可以撫平皺紋,長滿斑點的臉可以換成粉嫩的嬌面。然而,美容業雖然讓臉附加上心理反應、時尚和反時尚,但不能改變人們對“臉面”最本質的認識和理解。
這也難怪,因爲現實生活中“一闊臉就變”的例子實在太多太生動了。不僅發財了、升官了、出名了能使一個人原本簡單清純的臉變得紛繁複雜,而且隨着生活多元化來臨,各式各樣的臉也應運而生,求職的、求醫的、求學的、求人辦事的,哪一位不是綻開笑臉去看別人的冷臉。
我以前就因爲不懂“臉色”的內涵,沒少被父母訓斥和領導“關照”。被逼無奈,漸漸地我不僅學會看人先看臉色,還懂得發揮臉色的“作用”,如若不然,自己就真成了連古人都不如的“睜眼瞎”了。我還發現,這方面自己是遲鈍的,就連剛跨出學堂門的人都時時刻刻在讀臉色、使臉色和追臉色。一旦有人遇事不動聲色,那麼這人就是“高人”,是讓人捉摸不透的“修爲者”,那沒有任何表情的臉色更讓人敬畏。
臉這個客觀存在的東西,被人賦予哲學命題後就變得深不可測起來,讓人愈讀愈難理解它的內涵與外延。因此,我更願意“有頭有臉”是一句廢話,只要人人視臉與臉之外的東西風馬牛不相及,少看臉色、不使臉色,人事關係就會簡單許多,人活得也就會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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