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書名:《中毒的父母》
◆作者:【美】蘇珊·福沃德
克雷格·巴克
◆出版社:遼寧教育出版社
提要:
戈登,一位38歲成功的整形外科醫生,在與他結婚六年的妻子離開他以後,來找我了。他拼命想勸妻子回來,但是她卻說,若是戈登不想辦法改一改他那難以控制的脾氣,她對回家的事連考慮都不會考慮。戈登也知道自己脾氣暴躁、愛嘮叨,但妻子的出走依然驚得他目瞪口呆。
我讓戈登談談自己,提了幾個問題引導他談下去。問起他父母的時候,他笑了,描繪的是一幅燦爛的圖景。尤其是談到他父親,一位中西部出色的心髒病專家的時候。
若不是他,我根本做不了醫生。我問他目前同父親的關系怎樣。他尷尬地笑了,說:『在我對他說起自己想搞整體醫學以前……一直很好。現在我一同他談起這事,他就朝我咆哮,說送我上醫學院不是讓我去當一名信仰醫生。昨天談得更糟。他情緒很壞,讓我從今以後忘記自己是他家的人,這讓我很傷心。於是開始動搖自己要搞整體醫學的想法。』
戈登描述著自己的父親,但他的這位父親顯然不像他想讓我相信的那麼出色。我注意到他開始神經質地忽而把兩只手握在一起,忽而又松開。而當他意識到自己的局促不安時,又克制自己,把指頭像教授們在書桌前通常做的那樣並攏在一起。這姿勢像是從他父親那兒學來的。
我問戈登他父親是不是一向這麼霸道。『不,還不能說是這樣。我是說,他以前常常朝我大喊大叫。同別的孩子一樣,我每隔一段時間就得挨揍,但我還不能說他霸道。』他說出『挨揍』這兩個字時的神態打動了我,他聲音中有某種微妙的感情變化。我又進一步詢問,結果弄明白了,他父親每星期竟用皮帶『整』他兩三次!用不著犯什麼大事戈登就會招來一頓痛打:對老子說話不恭,成績單上的分數達不到中等水平,或者忘了做家務……都會成為十惡不赦的『罪過』。戈登的父親掄起皮帶來也是沒頭沒腦的。他還記得背部、雙腿、胳臂、手以及屁股上都挨過皮帶。我又問他父親打他有多重。
戈登:『沒有出血或者別的什麼嚴重情況,就是說,沒什麼大事兒,他只不過想讓我守規矩罷了。』蘇珊:『可你還是很怕他,對不對?』戈登:『怕得要死,但是做父母的不就是這個樣嗎?』蘇珊:『戈登,你是不是想讓自己的孩子也這樣怕你呢?』戈登避開了我的目光,這問題使他極為難堪。我把椅子拖近了些,繼續用溫和的語氣同他談下去。你妻子是兒科醫生,假如她在診室中看到一個孩子身上帶著你父親揍在你身上的那種傷痕,她該不該依法向有關當局報告?
戈登不言語了,因為醒悟過來了,他的眼睛裡噙著淚花,喃喃說道:『我的胃堵得厲害。』
戈登的經歷並不少見。作為一名心理醫生,在自己18年的從業生涯中,在個人行醫和醫院集體治療時,我都接觸了大量的病人。這些病人大多在自尊方面受到了傷害。受到傷害的原因是父母經常打他們、訓斥他們。他們的父母『嘲笑』他們的愚笨、丑陋和無用,或使他們充滿負罪感,或對他們實施性虐待,或強加給他們太多的責任,或一心要給他們太多的關愛。也像戈登一樣,他們中極少有人把自己的父母同自己此刻所遇到的問題相聯系。這是這些人共有的感情上的一個盲點。人們很難認識到他們同父母的關系對自己生活具有重大的影響。
心理治療的趨勢,以往是側重對患者的早期生活經歷進行分析,現在卻已經從著眼於『彼時』轉移到了著眼於『此時此地』,側重點轉到檢驗和改善患者目前的行為、與人的關系和功能的發揮上了。對於能夠改變危害性極大的行為模式的短期療法,我是堅信不移的。但是我的經驗又同時告訴我:僅僅治療癥狀是不夠的,還必須解決這些癥狀的根源。治療只有雙管齊下纔會有效:既要改變他們目前作踐自己的行為,又要同過去的精神創傷一刀兩斷。
我們的父母在我們的心中播下了精神和情感的種子———它們同我們一起成長發育。在有些家庭裡這是關愛、尊重和自立的種子,但是在另外一些家庭裡卻是恐懼、責任和負罪感的根源。
如果你屬於第二類家庭,那麼這本書就是為你寫的。成年以後這些種子會發育成無形的雜草,以一種你想象不到的方式侵襲你的生活。它們的根須可能已經傷及了你同他人的關系、你的事業或你的家庭,它們肯定已經對你的自信心和自尊心造成了損害。
我就是要幫助你找到這些雜草,並將其連根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