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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策失靈
高超已經安定下來,待趙野、陳彥走進門來,高超把今天發生在趙原德府上的事陳述一遍。一時靜默,還是趙野打破沉寂說:破解這個問題,還要從趙原德那裏入手。高超從目光中流露出不解。趙野說:趙原德這樣做,還不是爲了掩飾劫糧?他最害怕的事,就是我們最該做的事,只要掌握他劫糧的證據就能掌握主動權,但現在一時找不出有力證據。陳彥接過話茬兒說:靈秀不會答應跟聞達濟走!趙野說:你說得對。趙原德這次低估了靈秀,因爲靈秀心裏已有了高超。趙野說到這兒不禁心酸,他想到趙媛的癡情自己都無力幫忙,卻在這裏成全高超與靈秀。這個念頭只是一閃,他知道現在討論的更關乎倉廒的安危。他接着說:趙原德的難題來了——一個非要送,一個就不走,這種情況下他該怎麼辦?一定會找個說客。高超忍不住說:他怎麼也不會找到我吧?好像爲驗證他們的推斷,門吏走進來向高超通報:趙經紀派人請大使到府中一敘。門吏捎來的話,使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天快黑透了,高超才向趙原德府上走去。一路上他都在想,如果告訴靈秀將救她出去,她一定會喜極而泣的。來到大門前,門人早恭候在那裏:高大使您可來了,聞大人都有些等不及了!高超聽後一驚,忙問:不是說趙經紀找我有事嗎?門人回答:是聞大人讓我們老爺這樣吩咐的。聽門人這樣說,高超心裏一沉:我們判斷失誤了,他不禁在心裏絕望地喊了聲:靈秀啊!
進到屋內,但見聞達濟臉色陰沉地坐在太師椅上,看到高超進來,很不情願地指了指側面牆邊的椅子說:坐吧。接下來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聞達濟就是想用沉默殺傷高超看似卑微、實則高傲的內心。他的目的似乎達到了,因爲高超問:我能幫大人什麼忙?聞達濟要的就是這句話,於是他說:真有件讓你幫忙的事。高超應承道:願爲大人效勞。聞達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要帶靈秀走,但她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她鐵了心要留在這裏。說完,聞達濟瞟了眼高超,見他神情依舊沉靜,不得不佩服,這應是個能成大事之人。他繼續說:我想換個方式,你明天送她到京城,就說去京城演幾場戲。這個結果完全出乎高超意料,由此看出聞達濟是一不做,二不休,考慮到自己目前還有許多事等待解決,不這樣辦就會雪上加霜。於是他肯定地說:您放心,明天上午我送您回京城。
曾經認爲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竟然沒有用上。高超他們曾這樣安排:高超等天黑後去趙府,然後找幾個靈巧利落的護廒兵丁,趁夜色埋伏在趙原德家門外,高超按照趙原德的吩咐去勸說靈秀,趁機把要救她的計劃告訴她,靈秀做出聽勸的樣子,向趙原德回話表示願意跟聞達濟去京城,並提出送高超到大門口,當高超與靈秀出現在大門處,已埋伏在那兒的兵丁一擁而上,藉機搶走靈秀,等趙原德明白了發生的事,靈秀已被送到趙野家。這個計劃應該完美無缺,其結局應該是高超期待已久的。但是,當看到高超形單影隻地走出來,這個計劃已經沒有了再實施的可能,靈秀跟聞達濟上京城已成事實。而且,令人氣惱和心痛的是,高超也要同進騙局,難道就真的沒別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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