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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和圖/文
浦東一家高級會所,有『東方之美文化日』活動,穿著新式旗袍的外國模特,在接受上海『老克勒』馬元浩指點:『中國人講究線條,繪畫是如此,現實中的美女也是這般,比如端茶壺的姿勢,這蘭花指……』
馬先生,滬港藝術圈內的名人,在太平山下開過照相館,後來收山歸滬。近年,他在時尚圈活躍,『旗袍麗人行』便是招牌,琴棋書畫外加模特秀,古為今用。他帶來幾件古董旗袍,據說來頭顯赫,但只掛在牆上,供人畫餅充飢。照他的講法,外國人本來就高,模特再大一碼,硬套老旗袍要穿幫的。
他中氣十足,自顧自一路示范,洋學生一知半解。我注意到,這些洋模特,上臺前曾擺弄過這些道具,橕開油紙傘,搖起綾絹扇,無拘無束,分外妖嬈。其實,少點吹毛求疵,多點隨性,有時反倒活潑。
『周雖舊邦,其命維新』,縱觀旗袍歷史,先是滿清旗人的衣裳,到了民國經過改良,脫胎換骨後纔春光乍泄。除舊出新,不拘一格,旗袍因此可愛。
擺布,是照相館的本事,做過攝影師的馬先生,知道其中分寸。到最後,他要洋妞放輕松,領會精神,自由發揮。『老克勒』明白:旗袍不能硬套,文化又豈能照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