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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總統薩科齊和德國總理默克爾1日和2日分別發表演說表示,法國與德國將就修改歐盟條約提出共同建議,而英國首相卡梅倫2日在巴黎表示,英國不贊成修改歐盟條約。
卡梅倫指出,歐元區一旦解體,將對英國經濟造成巨大的負面影響。歐元區需要採取一切措施捍衛歐元,需要盡一切努力保證12月8日至9日召開的歐盟峯會取得成功。
日前召開的歐元區財長會議決定把對歐元的生殺大權,交給下週的布魯塞爾歐盟首腦會議。兩週前,德國本來預期拍賣60億歐元10年期德國政府債券,結果只賣出了60%。號稱“歐洲最安全的國家債券”在銷售中遭遇“滑鐵盧”,被認爲是對歐元前景由看好到看壞的轉折點。歐元區一些成員國政府融資成本不斷上升,體現了危機蔓延的程度,所有人都在擔心的債務危機的蔓延已成爲現實。一位在歐盟工作的朋友透露,歐盟職員中也開始瀰漫着悲觀情緒,甚至有人已經準備另找工作。
悲觀的緣由是,如果公認最爲直接的解除危機方式——歐洲央行出面接手有關國家債務——不能如期實現的話,那歐元真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歐洲央行如果繼續直接購買各國債務,也面臨巨大的法律障礙。根據1992年通過的《馬斯特裏赫特條約》,歐洲央行負責管理主導利率、貨幣的儲備和發行以及制定歐洲貨幣政策。但是貨幣政策的具體執行仍由各歐元國央行負責。財政政策、經濟政策更是各國的主權。各歐元國央行保留自己的外匯儲備。歐洲央行只擁有500億歐元的儲備金,由各成員國央行根據本國在歐元區內的人口比例和國內生產總值的比例提供。
歐洲央行要解除這些法律障礙,就要修改歐盟有關條約。而要修改條約,即使各國首腦都同意,還需要各國議會通過。“修約”能否通過民主制度下的“投票”這一關,實在令人不敢樂觀。更麻煩的是,剩下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
“歐洲金融穩定基金”(EFSF)出現,爲規避可能碰到的法律困境提供了可能。但效果有限。爲擴大該基金的規模,歐盟有關機構已經殫精竭慮。除去該走的法律程序依舊以外,最大的麻煩是,可動用的潛在資金實在有限。
剩下的選擇是爲發行歐元區共同債券設立明確的時間表。但是,德國人始終不讓步,使這個方案遲遲不能出臺。在兩週前,德國政府債券銷售遭到市場冷遇,有法國官員提出,希望這個挫折能讓德國人明白,其實他們的選擇並不比法國人更多。
還有就是建立歐元區統一財政部,統領全部財政政策甚至全部經濟政策,但這意味着歐元區國家將喪失部分國家主權。茲事體大,更非政治家們開會說說就能辦到的事。
12月8日至9日的布魯塞爾歐盟首腦會議,就這樣被推到了歷史的節點上。如果峯會失敗,達不成適當的協議,歐元便命運難測。即使達成了一個模棱兩可、但執行力差的協議,也不能“扶大廈於將傾”,今後救助成本將越來越高,因爲金融市場不會留給優柔寡斷的歐洲政治家更多的機會。
有人戲稱,也許美聯儲開動印鈔機印出美元來救歐洲,也是一種可能。但那樣做將把危機間接轉嫁給包括中國在內的美元持有者,連帶的通貨膨脹等危險帶來的全球經濟動盪不可小覷。
據英國《金融時報》報道,越來越多的歐洲企業正在爲自己“後歐元”時代做必要的準備。包括汽車製造商、能源集團、日用消費品企業和其他跨國公司在內的企業,正在努力減小一旦歐元倒臺帶來的風險,具體做法包括把現金儲備投入安全的投資,以及控制非必需的開支等。有歐盟官員認爲,這些步調一致的“準備”事實上正在加速歐元走向自己終點的步伐。
通常來說,一個人犯錯誤是難免的,但一個集體、一個組織共同犯下決策錯誤、完全失去理性的可能性相對較小。然而歐債危機發生以來,久拖不決的危機持續惡化,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大的決策失誤。到底哪兒不對,後人一定比我們看得更清楚。而其前途命懸一線的歐元,將在一週內面臨生死考驗。
(本報駐布魯塞爾記者何農本報布魯塞爾12月3日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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