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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拋棄
只是因爲堅持了一點自我
可憐的眼神
2004年的時候,我在叔叔的店裏跑業務,因爲業務的關係,我認識了紅姐,兩個人特談得來。一次閒聊時,她提起他弟弟果果在她單位下面的一個超市上班。出於好奇,有次去那家超市時,找了他弟弟。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是一個看上去很靦腆很乾淨的男孩,這是我對果果最初的印象。紅姐經常提起她這弟弟,說弟弟不懂事,談了個蠻差的女朋友。
後來,我從叔叔家出來,自己開了個小店做生意。果果經常來店裏找我玩,講他的家庭,講他的成長經歷。小時候,他家裏很窮,爸爸愛喝酒賭博,爲此爸爸媽媽經常吵架,他總感到很壓抑,所以,中學沒畢業就出來工作了。剛出來時吃了很多苦,什麼事都做過,最難的時候睡過大街。
聽了果果的身世,我心裏有些疼惜,總想爲他做些什麼,只是我的能力也很有限。不久,果果和他姐一起開了個公司。我很爲他高興,想他總算熬出頭了!
果果以前那個女朋友吹了,有一次閒聊的時候,讓我給他介紹個女朋友。我把自己的一個小姐妹介紹給他,結果見了一面,那個小姐妹不滿意,就不了了之。
其實那時候,紅姐一直都想撮合我和果果的,看得出來他也想追我,只是沒說破,讓我給他介紹女朋友也是個藉口。我對他印象不錯,只是有點介意他的家庭背景,何況我還有個不鹹不淡的男友。所以,我只把果果當好朋友。
08年是我的本命年,那年很不順。我的生意變得非常不好,男朋友也在那年的春節離我而去,那時,我過得很頹廢。
那年的生日,我想去求菩薩,改改我的命運。我打電話果果,讓他陪我去,他很爽快地答應了。那天,我們一起在菩薩面前許了願,然後還爬了山。下山時,路有點滑,他牽了我的手。一個趔趄我栽到他懷裏,他順勢抱住了我,然後親了一下我的臉。頓時,我臉紅到耳根。只聽他說:做我女朋友吧!我沒答應,那時心裏還是覺得他不合適。他眼神好失望,好可憐。
就是這個眼神,讓我心裏久久放不下他。
寂寞的生日
紅姐生孩子了,我去看她。在她家碰到果果以及他們的爸爸。飯桌上,果果爸爸一直誇我好,我知道他們還是想讓我跟果果好。他說:果果這孩子就是脾氣不太好,但對人絕沒壞心,這麼多年他一直喜歡你,看得出來只有你壓得住他。說得我滿臉通紅,果果在一邊一個勁地傻笑。他們還誇我會做生意,如果果果和我一起奮鬥,將來我們肯定會很好的。
就這樣,我和果果正式戀愛了。
戀愛以後,果果很想上我們家。我把他的情況跟家人說了,立馬就被他們否決了。一個是他年齡比我小,另一個是他的家庭不好。可是,我已對果果有感情了。爲此,我和家人大吵了一架。
果果聽說此事後,信誓旦旦地說,以後他絕對要讓我的家人接受他。
但是,他的運氣不太好,和姐姐開的公司不久就做不下去了。不得已,他只得投奔在宜昌開廠的大姐。
分隔兩地,我和他只有靠電話聯繫,我們的電話費直線上升。我們都非常想念對方,他希望我能過去。
終究抵不住思念,我決定到他身邊去。剛在一起時,兩人好的不得了,可時間久了矛盾就來了。鬧得最厲害的一次是我的生日,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根本不記得,反正他沒任何表示。到了晚上,我忍不住提醒他,他才似乎恍然記起,但也沒做什麼,只是讓他大姐給我下碗壽麪。我一賭氣沒讓他姐做,爲此,我生了一晚上的氣。他沒哄我,還說我擺大小姐脾氣,我真是快氣死了!恨不得提腳走人,但礙於夜深了,其實家人也老在催我回去。就這樣,第二天早上,我拿起包就回武漢了。
回來後,果果不停給我打電話。爲了讓自己做得絕一點,他的電話我統統不接。他倒是很有韌性,還是不斷給我打電話求情。於是,我跟他說:和好也行,那就結婚,不結就分手!他答應了。
不久,他回到武漢,還上了我家門。我爸爸媽媽無可奈何地說:既然你們兩個非要好,我們也沒辦法。我們開始商量婚事,本來他答應在武漢買房的,可不久,他告訴我要回老家買房。我什麼話也沒說,不理他。他應該知道我是不滿的,可卻態度強硬地說:如果你覺得我們可以在一起就在一起,反正我爸爸想回老家,我要圓老人的這個想法,你如果不同意分開也行。我一氣之下,掉頭就走了。
女孩的
照片
分手後,我開了個鮮花店。那時春節臨近,每個星期都有好多婚車來我店裏扎花。給別人扎花的時候,我心裏不由得發酸:要是我和果果不分手,也該結婚了。曾經我們還暢想着我們的婚禮的,想着一起過日子的……每每想到這裏,眼淚直打轉。在這種心緒下,我忍不住給他發了條短信,告訴他,我想他了,想和好!
他回說:和好也行,你必須到我姐廠裏來幫忙,要不然,就別了……
誰讓我忘不掉他呢!儘管快過年了,我還乖乖順從去了宜昌。剛去的那幾天,我和果果還有點生疏,過了幾天,才慢慢恢復以前那種熱乎勁。這次,我們學會互謙互讓。在那邊一直忙到臘月28,我纔回武漢,果果和他姐要呆到臘月30才能回。
按事先約定,果果初三上我家拜年。初二我們打電話時,我問他第二天什麼時候來,他說先去他二姑媽家拜年,然後來我們家。我說不管怎麼樣,中午1點之前你來就行。
初三上午10點多,果果給我打電話,說可能晚點來,時間不好確定。我說,你搞快點不行嗎?他說事情沒辦完,我當時氣呼呼地說:第一次上老丈人家拜年,哪裏有下午來的道理?“太晚,你就別來了!”他說隨你便!
賭氣歸賭氣,我還是希望他來的。全家老少都知道他要來拜年,最後搞個不來,多丟臉啊!我不斷打電話催,2點,3點,4點,5點,我的眼淚直掉。我對奶奶說,即使他今天來了,這門親事我也不會同意了。奶奶勸我算啦,肯定是有事來不了。終於在晚上七點,他出現了,全家老少這時才一起上桌吃飯。
我對他一點免疫力都沒有,看他來了什麼脾氣都沒有了。那天,當着全家人的面,他說要娶我。
過完初十果果回宜昌,我這邊有花店要打理不能跟他回去,果果對此非常不滿,他和他的家人都希望我和他在一起打拼。可是,我和我的家人都認爲婚前在一起,惹得別人的閒言碎語不好。
果果離開後很少打電話給我,一點不像是要娶我的人,我也賭氣不理他。一個月後,我進他的QQ空間,突然發現空間裏有一張女孩的照片,當然不是我。我心裏開始發慌,開始痛。面對我的質問,他說既然你不能和我一起奮鬥,只能這樣了!
我說果果,難道你不覺得你對不起我嗎?他說:我做錯的事情太多了……
我不知道他指的什麼,但那語氣已經令我的心涼透了。
文中人物均爲化名
被動的人生
從這個平常的故事裏,我看到的是一個女孩的被動情感歷程。從不愛到投入,再到被別人放棄,全是被別人安排。
脾氣不好,家庭背景不如人意,這些理性的思索,在被人拖入一段感情後,全部瓦解。其實,那些缺陷從來沒有去掉過,只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了。唯獨要堅持婚前的獨立性,女朋友的地位就被他人替代。
女人總喜歡被人追的感覺,那感覺是好,但要知道被動的人生,往往也會有被動的結局。也許,講述人如果堅持最初的判斷,今天的結果會是另一種樣子。
文/記者夏菲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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