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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外也默契
徐天展現了男性青年在那個階段一種共同的性格趨向,就是———外表看來很強硬,其實內心很柔弱;看起來好像不守規矩,卻又沒有方向感,對感情的表達和接受也有一種生疏感。這也是我年輕時候的寫照。有一場戲,徐天騎著一個『28』自行車載著我,我坐在後面唱著『采紅菱』……那個場景特別美,很像小時候談戀愛時,男朋友在前面騎著車,你坐在後面,一路上摟著男朋友,?
1《黎明之前》
2《追捕》
3《請你原諒我》
羊城晚報記者鄭惟之
{由吳秀波、海清主演的電視劇《請你原諒我》正在多家電視臺熱播,吳秀波在劇中顛覆了以往的俊朗熟男形象,化身上世紀80年代『犀利哥』徐天,與海清飾演的時髦廠花何佳在經歷萬難後有情人終成眷屬。近日,兩位主演接受了羊城晚報記者專訪,分享了各自對愛情的理解和對逝去青春時光的緬懷。 }
吳秀波:
我自認還是挺文藝的!
二八自行車、路邊象棋、綠皮火車……《請你原諒我》劇中充斥著濃厚的上世紀80年代的氣息。而吳秀波化身充滿文藝味的徐天,與『時髦廠花』海清演繹的一段情緣,也深深打上了那個時代的烙印。對於1968年出生的吳秀波來說,那個時代也是他所熟悉的,當年的錄音機卡帶還有手抄歌本,都成為他美好的回憶。
關鍵詞:
80年代
那時候就像剛開了窗戶的屋子
羊城晚報:徐天跟你以往的帥氣熟男形象很不同,這個角色什麼地方吸引了你?
吳秀波:首先我比較喜歡故事發生的年代,我對那個年代還比較熟悉,而且這個人物成長過程中的一些經歷讓我覺得似曾相識,所以接這個戲時也是懷著對那個年代的留戀和那段青春時光的緬懷。
羊城晚報:這個角色算是你的本色演出?
吳秀波:我覺得徐天展現了男性青年在那個階段一種共同的性格趨向,就是———外表看來很強硬,其實內心很柔弱;看起來好像不守規矩,卻又沒有方向感,對感情的表達和接受也有一種生疏感。這種狀態用兩句話可以概括:一是不知道自己要乾什麼,二是不知道該跟誰好———這也是我年輕時候的寫照。
羊城晚報:戲裡的徐天很文藝,生活中的你也是一個文藝青年?
吳秀波:從我年輕到現在所選擇的各個行當來看,我覺得我還是挺文藝的,比如說我在當歌手和當演員的時候就很文藝,但也有很多時間不夠文藝,比如說我開飯館、開美容院,或者做其他買賣的時候。但是多多少少我身上還是有著文藝工作者的氣質和追求,我想在別人眼裡應該還是算文藝的吧。不過,我年輕的時候沒有徐天那樣能說會道,我不太敢跟別人交流,除非特別熟悉。
羊城晚報:這個角色在造型上也挺有突破性的,被譽為『80年代的犀利哥』。
吳秀波:徐天的長卷發非常符合他的性格,因為這個人外表強悍,但其實內心柔軟,他的卷發代表他內心的某種情緒,而且那個年代的人也沒有那麼多衣服可換,所以我覺得他整體的造型還蠻貼合這個人物的。
羊城晚報:戲裡的場景有沒有勾起你對那個年代的美好回憶?
吳秀波:太多了!當我們拍到那個錄音機卡帶的時候,我就想起上世紀80年代那種磚板一樣的錄音機。那時候音響市場還不完善,所有磁帶都是轉錄的,要自己拿磁帶去轉,也不像我們現在每張碟裡都附送歌詞,那時候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手抄的歌詞本,基本上當紅的歌曲都有抄過。當時要抄錄歌詞你還必須不停地倒聽磁帶,而流行的大多數是港臺歌曲,抄的時候很多詞匯都不理解,像『福利社』當時完全不知道怎麼寫,後來纔知道原來就是『小賣部』,像『諸葛四郎和魔鬼黨,誰搶到那支寶劍』這樣的歌詞,只能自己憑空想象這是一個怎樣的故事,所以特別有意思。
羊城晚報:你會特別懷念那個年代的什麼東西?
吳秀波:那個時候的文化氛圍。因為上世紀80年代剛剛改革開放,很多文化思潮湧現,就像剛開了窗戶的屋子一樣,吹進了一股冷空氣,讓你覺得清新而有生命力,文化中充滿了自省、自我批判意識,還有方向感。那個時候我們還沒來得及感受到在經濟上體現自我價值的優劣,沒有太多的貧富對比,也沒有現在的人因為房子、車子和生活所帶來的巨大壓力。
關鍵詞:
愛情觀愛情最好的狀態是回到最初點
羊城晚報:徐天在戲裡經歷了三段感情,你如何理解這三段不同的愛情?
吳秀波:我認為劇中展現的愛情觀就是一句話:與你有緣,同生共死。有人說這個世界只有兩種人,就是男人和女人,因此劇中的三個女性角色可以視為一個人,就是一個男人心目中的女人,她們分別展示了一個完整愛情觀的不同側面。吳晴這個角色展示了『同生』的愛情。在開場階段,徐天和吳晴就處在馬上要步入婚姻的狀態,就像現實生活中的很多男女青年,他們面臨著同樣的問題,需要對未來認真規劃,他們要共同撫養雙方父母和未來的孩子,彼此付出相應的責任,要一同生活下去,所以是一個『同生』的階段,而『同生』所帶來的責任感和不自由感,對一些尚未成熟的男青年來說就會產生壓力。而梅果這個角色則體現了『共死』的愛情,不管今生我們倆是不是有緣分,哪怕明天就地震了,今晚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其實這是愛情發展到某種極致階段的表現,展現出一種生死與共的方向性。這個狀態讓徐天感到害怕,因為一開始他就偷了人家的錢,首先自尊心就沒有了,如果再這樣飛蛾撲火下去,後果不堪設想。最後是與何佳的情感,這段情感讓愛情回到了最初點,也就是所謂的有緣就好。其實我們每次遇到新的男女朋友,對彼此都沒有什麼要求,只是因為兩情相悅,這個時候兩個人的快樂和美好都是憑空而來的,彼此吸引是因為緣分,慢慢地有很多情侶和夫妻卻走到分手,那是因為大家忘記了最初的緣分。而這部戲最後就回歸到這種『有緣就好』的美好狀態。
羊城晚報:在生活中,你是否也遇到過這三種不同類型的女生?
吳秀波:我想任何戀愛中都可以看到這三種愛情層面的全部體現,我相信每一對真正相愛過的人,他們一定經歷過『有緣』的階段,也一定思考過兩人要如何繼續共同生活下去,也一定曾經想過我到底要不要跟他(她)在一起。我相信這是所有人都經歷過的愛情層面,我們只是把它在每一個角色身上放大再放大。
關鍵詞:
情侶檔我總是開玩笑說海清是我弟弟
羊城晚報:這是你跟海清的第三次合作,據說是你極力促成的?
吳秀波:這個還真不是我要怎麼樣!(笑)最開始提出讓海清加入的是編劇徐兵,他說你們既然在一個公司,那這個角色讓她演就很適合。我也覺得確實適合,包括現在很多觀眾看了也覺得這個角色非海清莫屬。我也只是過去跟她說說,然後她看了劇本也覺得角色不錯,還提了一些修改意見,後來又找來了吳越,我們這個班子就搭成了。
羊城晚報:這次合作感覺跟前兩次有什麼不一樣嗎?
吳秀波:如果拿《黎明之前》、《追捕》和《請你原諒我》這三段感情來做個比較,那《請你原諒我》的情感會更加清淡和暖,前兩次合作的感情戲份都事關生死,《黎明之前》是一直處於悲憤和糾結的狀態,《追捕》最後更是死在愛人懷裡,而這部戲的感情善始善終,輕松很多。我記得拍《追捕》的時候,海清基本每天就是一副苦瓜臉,沒有任何笑容,但這次的角色不用背負重大任務,不用警惕這個擔心那個,兩個人甜蜜的戲份會多一些。
羊城晚報:在熒屏上觀眾看到的都是你跟海清『談情說愛』的一面,那在生活中你們是怎樣的相處方式?
吳秀波:我總是開玩笑說海清是我弟弟。她是一個特別豁達的人,跟她相處不需要有什麼顧忌,聊起戲來你覺得哪裡不對可以直截了當地說,不用兜圈子,她也是直來直去,直接就說『那就改唄』。
羊城晚報:接下來還會把這個情侶檔繼續下去嗎?
吳秀波:未來這一兩年機會應該很少了,因為今年拍的戲,明年纔能播。我們合作的還有一部《心術》沒有播,我剛開拍的《趙氏孤兒》和今年的計劃裡都沒有合作的戲。
海清:
我的感情也可以不計得失!
留著小卷發,穿著連衣裙,坐上男孩子的自行車後座,兩條腿晃晃悠悠……這一次,海清不再是『媳婦』代言人,而是重回我行我素的少女時代。戲中的場景,同樣勾起了海清無數美好的回憶,比如當年與小男友談情說愛,還有唯一一次在超市裡偷喝酸奶。海清說,那個年代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既熟悉而又陌生。
關鍵詞:
80年代超市剛剛出現的時候,太新奇了!
羊城晚報:從《雙面膠》到《媳婦的美好時代》,你一直都是『媳婦』的代言人,這一次重回少女時代感覺如何?
海清:其實沒有這種分別心。在創作這個角色的時候,我清空了原先的所有雜念,沒有帶著這麼多『媳婦』的狀態去演繹這部戲。其實,『媳婦』只是大家對之前海清所扮演的某一些角色的共性概括,我之前也演過《玉觀音》、《落地請開手機》和古裝戲,只是那些角色沒有被大家熟知,所以沒人去概括。所以在創作這個角色的時候,我也從未想過要突破。年齡不是一個問題,何佳並不是一個少女,她不是十五六歲,而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角色的性格我還是能很容易捕捉到的,而最大的挑戰是我對那個年代既熟悉又陌生,因為我是1980年代中期開始記事的,對糧票、布票啊這些東西還算熟悉,但恢復高考那段歷史我就完全沒印象了。
羊城晚報:據說這次劇中的造型是你自己一手包辦的?
海清:我給她設計了卷發,因為我看見我媽媽的一張照片,她是自然卷,紮倆小揪兒,特別好看,所以我給何佳設計了這個發型。我覺得何佳是一個非常時髦的女孩,她並不規矩,很早就穿上色彩鮮艷的連衣裙,戴上發夾,踩上那個時候特別少有的高跟鞋,斜挎著一個小包———這個造型一出來,你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安分。
羊城晚報:這個故事發生在上世紀80年代,拍攝的時候有勾起你的回憶嗎?
海清:我記得有一場戲,徐天騎著一個『28』自行車載著我,我坐在後面唱著『采紅菱』……那個場景特別美,很像小時候談戀愛時,男朋友在前面騎著車,你坐在後面,兩條腿翹在那兒,因為穿著裙子,還一定得側過來坐,一路上摟著男朋友,你會覺得這一路不管去哪兒,我都願意。
羊城晚報:那個年代有什麼讓你印象特別深刻的東西?
海清:太多了!那時候剛剛出來一種東西叫『超市』,對我來說太新奇了!你可以在裡面隨便拿,出來纔付錢,那時候我特別疑惑,想著如果在裡面吃完再走那不是不用付錢了?這個超市對我的誘惑力特別大,常常去買東西,一邊買我還一邊看,還真讓我看見有人在裡面吃的,我還想是不是自己也可以試試?但是我很膽小,唯一一次在裡面喝了一瓶酸奶,最後出去的時候還是給了錢。(笑)
關鍵詞:
愛情觀不求回報的愛情,不是二也不是傻
羊城晚報:你怎麼理解何佳的愛情?
海清:我覺得何佳是一個非常理想化的人物。我喜歡她是因為我知道現實中沒有何佳,或者說現實中鮮有何佳。因為這個女孩太懂得什麼叫愛了,她是內心非常強大的一個人,她懂得愛是在給予的同時,自己也要非常快樂和平靜。這是一種最不計較得失的戀愛,她不計較是否在這段戀情中得到對方。一般談戀愛的人都會說:『我對你這樣,你應該對我怎麼怎麼樣』、『我為你付出這麼多,難道我們不應該在一起嗎』……一般人的戀愛觀是付出一定要有回報,可是有一種人,她的戀愛不求回報,這不是『二』也不是傻,是懂得愛,所以她能在這段愛情裡非常愉悅。
羊城晚報:在那個含蓄的年代,何佳『女追男』的舉動特別大膽。
海清:現實中,女人在情感上總是非常被動的。當男孩追女孩,大家都覺得很正常,可一個女孩追男孩,大家就會覺得她太主動了。可能很多人會覺得何佳是一個大膽、叛逆的人,如果她的行為放到今天來說,那她一定會是『微博達人』、『網絡紅人』,她的很多言行舉止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在那個年代她是一個作風不檢點的人,可她並不在意別人怎麼說,她依然我行我素,她說為這個男人辭職就辭職,為這個男人離開就離開,為這個男人回來就回來,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男人沒有給過她一次牽手、一次擁抱或者一次親吻,更沒有說一句『我愛你』。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她也敢這麼做,是因為她不計較得失,她真正地活在了徐天的心裡,也真正讓徐天活在了她的心裡。
羊城晚報:在你的生活中,曾經有過像何佳這樣大膽的、不求得失地對待感情的時候嗎?
海清:當然有過,但是現實中未必會像何佳這樣,或者我在行為上達到了她的狀態,但是在思維上卻未必能達到她的高度。
羊城晚報:劇中徐天遇到過三個不同類型的女人,你如何看待劇中這三段感情?
海清:其實,劇裡的三個人可以看成是同一個人,是女人在不同階段碰到的不同的愛情———有的愛情我們會讓它發生,有的愛情我們根本不會讓它發生;有的愛情我們會讓它變成婚姻,有的愛情卻只能成為一段過去的戀情……每一個人生命中都會碰到不同的人、不同的情感、不同的糾葛,這個戲只是非常清晰地劃分了這些東西,並且把每個女人身上的特征和每個男人身上的特征提煉出來。其實這三個女人也可以是一個女人的三個不同階段。
關鍵詞:
情侶檔第一次合作時,他就是我眼裡的那個人
羊城晚報:這次是你跟吳秀波第三次合作,感覺怎麼樣?
海清:我們第一次合作就沒有特別強的陌生感。第一次合作時,我就覺得他是我眼裡的那個人,他也是這樣的感覺。我們沒有過什麼需要了解、磨合的過程,基本上一上場就能夠進入到角色裡面。
羊城晚報:在合作過的男演員中,吳秀波是最有默契的嗎?
海清:其實不能算是最有默契的吧。我跟很多不同的演員合作過,他們很多都很優秀。像孫紅雷、張嘉譯我們都合作了四回了,比吳秀波要多。我覺得跟孫紅雷第一次合作時也很有默契,現在和小沈陽合作的默契度也很高。
羊城晚報:觀眾都覺得你和吳秀波很般配,戲外呢?
海清:當初在演《落地請開手機》時,大家還覺得我跟孫紅雷挺般配。其實觀眾認為的般配,只是對兩個人塑造的角色而言。
鄭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