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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蒙古族歌手騰格爾昨日來沈參加宣傳活動,讓人意外的是,這次他宣傳的不是專輯,而是自己主演的一部電影《雙城計中計》——要知道,騰格爾上一次拍戲,那可已是1994年的老黃歷了。昨日騰格爾在下榻酒店的房間裡接受了本報記者的專訪。他透露,盡管拍這部電影的緣起只是哥幾個聊天時的偶然想法,但是當越來越多的靈感迸發出來後,他已經深深地進入故事和角色,『雖然未必能演得很好,但我是用對音樂的態度對待拍戲,希望大家能夠感受到我的真誠。』盡管18年後再次拍戲,騰格爾表示自己的主業依然是唱歌,『但是如果有合適的角色,我願意今後每年都爭取拍一部戲,當調劑心情,也讓大家看到更「新鮮」的我。』
籌備時:一句『酒話』引出一部電影
1994年,騰格爾主演了謝飛執導的《黑駿馬》,該片成就了謝飛唯一一個國際電影節——加拿大蒙特利爾電影節最佳導演獎的殊榮。按理說,軍功章肯定也得有主演騰格爾的一半,但那部戲並沒有讓騰格爾走上影壇的『康莊大道』,『我基本是屬於本色出演,演完也就演完了。之後有一些導演找過我,但一直覺得角色不合適。』這一晃就是16年。2010年的一天,騰格爾和一群朋友聊天吃飯,話題轉到近期上映的電影,大家的話匣子就收不住了,『大家爭來論去,也沒對哪部片子最好看達成共識。這時就有人提議:乾脆我們自己拍一部得了!』雖然在場的騰格爾朋友們都是『圈內人』,也有導演、編劇甚至投資人,但騰格爾認為當時大家就是在說『酒話』,所以沒當真。不過朋友們著實對這事上心,之後的一年多時間裡,在大家不斷的神侃中,《雙城計中計》的故事就逐漸成形了,而騰格爾則被圈定為片中大盜『不動石佛』的扮演者,『到後來動靜越來越大,投資都拉來了,我想辭演都來不及了。那就乾脆豁出去,演吧!』
拍攝中:每天對鏡子算殺青時間
確定重出影壇江湖,騰格爾第一個感覺是忐忑,『上一部戲太久了,當時的狀態早忘沒影了,還能找到演戲的感覺麼?』更要命的是,這次他在片中扮演的反派大盜,和自己本人差距太大,『我之前倒是和他們說,再演戲可以,一不演蒙古族人,二不演歌手,咱也不能老是重復自己。結果,直接讓我演江湖騙子,而生活中,我是屬於常常被騙的那種人。』《雙城計中計》是一部奪寶題材的影片,主要講述兩位江湖巨騙『千面鬼臉』和『不動石佛』聯手謀取日本人給軍閥張大帥的一車黃金的故事,『千面鬼臉』由經驗豐富的臺灣明星任賢齊主演,『也多虧有了他,我纔能橕下來這兩個月。』騰格爾表示,片中他倆扮演的角色文戲、打戲、馬戲等一應俱全,『我沒經驗,任賢齊特別照顧我,教會我很多東西。』但盡管如此,騰格爾依然表示拍戲最大的感受就是累,真的比唱歌累多了,『以至於每天晚上收工,我都會對著鏡子念叨:又拍了一天了,還有多少天殺青……』
收獲大:種種『不適』轉為生活體驗
整整兩個月的拍攝時間,騰格爾就是這樣算著日子『橕』下來的。他表示,超過20年的歌者生涯,讓他養成了固定的工作習慣,冷不丁拍戲很不適應,『唱歌你就唱你自己的,但拍戲要很多人一起配合,而且一條一條拍起來沒完;最讓我受不了的是候場,一等就是四五個小時……』他坦承,尤其是在候場的時候,無事可做的感覺會讓自己很煩躁,『有一次我的煩躁讓任賢齊看出來了,他半開玩笑半感嘆道:「其實一輩子拍戲,半輩子都在候場!」聽完我就樂了,敢情人家半輩子都搭進去了,我10多年纔拍一部戲,還在這糾結什麼呢,就當體驗生活了吧!』《雙城計中計》2月24日就將正式公映了,騰格爾表示,由於沒看到成片,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演得怎麼樣,但是他表示自己已經盡力了,『雖然很多東西我都是第一次嘗試,但我確實是拿出了我對待音樂的態度來拍戲。我不是專業演員,希望大家也別對我要求得太高,能看得到我的誠意,我心裡就知足了。』
談主業:做好歌者是一輩子的追求
許多人認識並欣賞騰格爾,自然還是由於他『草原歌手』的身份以及《蒙古人》《天堂》等經典作品。騰格爾表示,這次拍戲其實相當於自己多年規律生活的一次調劑,『老是乾一件事總會乏味,但是調劑完了,我依然會回歸歌手主業。以後如果遇上好角色,我希望每年都拍一部電影,但是做好歌者是我一輩子的追求,會一直好好唱下去。』
騰格爾可謂中國原生態歌手的大哥級人物,對於歌壇目前原生態歌手層出不窮的現狀,騰格爾表示其中有他欣賞的,但是對整個原生態歌手的演唱環境卻有一些懮慮,『很多原生態歌手太過注重視覺表現力了,而將演唱放到了次要的位置。但我覺得一個歌手,最基本的東西就是要把歌唱好,哪怕是觀眾閉上眼睛,歌聲也能侵入靈魂深處。』如今年過五十的騰格爾,坦言如今的工作狀態和以前大不一樣,『以前奮斗的年月,工作是為了賺錢生活,現在老婆、孩子,房子、車子都有了,依然堅持在歌壇打拼,對自己是享受生活,對整個音樂圈我也想盡一份責任。』
本報記者關力制實習記者張寧
常晟罡攝
鐵漢也柔情
端坐在記者面前的騰格爾,依然神采奕奕、語速舒緩,與十幾年來的公眾形象別無二致。如果說形容大多數的藝人形象多年不變,更多地在說其青春常在,換在騰格爾身上則正好相反——這個成長在草原之上、奮斗在北京城中、演藝生涯和人生軌跡歷經起伏的鐵漢,歲月的痕跡與成熟的心境,已早早地寫在臉上,更映襯在他娓娓道來的演藝人生與生活感悟中。就在幾年前做客《藝術人生》時,他還坦承自己當年拼搏演藝圈時的糾結,甚至幾度想到結束生命,而如今,已有一兒一女,早已不必為生計懮愁的他,開始了為享受生活而工作的日子。記者問他將來想讓兒女做什麼工作,騰格爾笑了,眼神中帶著慈祥:『他們想做什麼,就讓他們做什麼。』
正說到這,記者身邊的一個手機響起,騰格爾示意我遞給他,只見來電顯示上的兩個字是『媽媽』。他接過電話,滿臉笑意地用蒙古族語和母親聊了起來。後來他說,母親已經近80歲了,依然生活在草原上,怎麼接她都不來,沒事就常打個電話,互相報個平安,道一切都好……
怎一個鐵漢柔情!記者的心剎那間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