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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能選擇尊嚴”
距德黑蘭市區20公里,坐落着由伊朗總統直接管理、號稱“伊朗硅谷”的帕德布科技園。據統計,人口約7500萬的伊朗擁有2300多萬網民,在世界上排名第32位,每年刊發的科技論文數量排世界第12位,專利數量爲第26位。這些數據使總統內賈德在“革命日”上的講話底氣十足,“伊朗是世界上重要的科技大國”,“幾天之內將宣佈重要核進展”。
伊朗總統的高調聲明頓時讓國際輿論炸開了鍋,紛紛猜測伊朗的重要核進展。第二天,在帕德布,《環球時報》記者追問伊朗科技官員馬基德,他有些激動地表示:“爲什麼美國、以色列有那麼多核武器卻沒人追問,伊朗和平利用核能就被質疑呢?”4天后,伊朗果然高調宣佈取得重大核成就,即製造出新型離心機並自行生產核燃料棒。主管非洲和阿拉伯國家事務的伊朗副外長阿布杜拉希揚第一時間對《環球時報》記者讜,伊朗核計劃是和平行動,沒有違反相關國際法。現在美國和以色列媒體炒作伊朗核計劃,是想對伊朗施加更大的壓力。這名副外長強調:“在尊嚴與屈服面前,我們只能選擇尊嚴。”他說,中國與伊朗對西方的殖民有共同的痛苦記憶,應該明白捍衛民族尊嚴的意義。
回想“革命日”集會現場,一望無際的人羣中,除了霍梅尼與最高精神領袖哈梅內伊的畫像外,還能看到很多標語寫着“打倒美國”、“打倒以色列”。在約4個小時的集會中,這兩句口號喊得震耳欲聾。在德黑蘭,記者多次問伊朗官員、媒體人、學者、普通老百姓,爲什麼伊朗顯得那麼全面反美?得到的回答出奇的一致:“我們是獨立有尊嚴的國家!”
看到這些場景,陪同的伊朗外交官法卡西解釋了伊朗人爲什麼那麼反西方。他說,旱在波斯帝國時期,伊朗入就曾抵抗羅馬帝國的入侵。兩千多年來,雖然伊朗曾遭受過很多次外敵入侵和征服,但伊朗人的威脅主要是西方。加之霍梅尼革命後的伊斯蘭崛起,伊朗更希望擺脫美國消費主義、資本主義、世俗主義的霸權。伊朗人並不仇恨源於西方的現代文化,但反對西方尤其是美國那種居高臨下、預設立場式的談判與教訓。
《環球時報》記者在伊朗採訪期間,在格魯吉亞、印度和泰國還發生了針對以色列目標的爆炸事件,以色列指責是伊朗人所爲。在伊朗外交部,一名參贊私下氣憤地表示,這明顯是以色列的“苦肉計”,他們以前常這麼做,爲的是打造悲情,製造伊朗與中東國家的緊張關係,強化西方對伊朗的政治壓力。
在伊朗,除了反西方的吶喊,也能聽到另一種聲音。“革命日”當天,有數十萬伊朗人清晨8點時就來到自由廣場,表達對1979年革命的紀念與感懷,但半數人聽到一半就退場了,有人說這是對總統內賈德“吹牛”的抗議。在伊斯法罕鬧市區,有一對年輕情侶走近《環球時報》記者,悄聲用英文說了兩遍:“這裏沒有自由!”然後暗暗做出V字手勢後快速離開。在隨後採訪伊朗國家電視臺時,記者問英語新聞部主管艾瑪德,“革命日”集會時內賈德總統演講未結束,就有不少民衆離場,作爲國家電視臺,是報道這個真相,還是選擇向世界傳達伊朗人民團結一致的畫面,艾瑪德有些激動地說,畫面就在那裏,觀衆自有判斷。同時,他認爲西方媒體的報道理念有很強烈的雙重標準。
據一名伊朗學者講,伊朗國內反對派的比例犬概有l%到2%,其他都是政權內的改革派與保守派之爭,兩者主要差異是對西方的態度,共識則都是維護伊朗體制。 1997年,改革派的哈塔米當選總統,提出與美國的“文明對話”,一度緩和了伊美關係。但“9-11”事件後,小布什總統迅速將伊朗劃爲“邪惡軸心”,否認伊朗選舉的合法性,指責伊朗庇護“基地”組織支持巴基斯坦“恐怖主義行爲”,這等於扇了以哈塔米爲首的改革派一個耳光,伊朗國內保守派趁機上臺,伊美關係急轉直下,惡化至今。
伊美關係惡化最直接的受害者還是伊朗的普通民衆。英國《獨立報》日前在一篇題爲《制裁只能深化伊朗危機》的文章中分析說:“將伊朗妖魔化只能說明,以色列及其盟友美國對伊朗政權更迭而不是德黑蘭核計劃更感興趣。”文章還提到,“制裁令伊朗人陷入窮困,50萬兒童死於制裁”。
(來源:新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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