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17歲未婚生子
22歲遭遇一夜情
27歲丈夫婚外戀
□流年靜好
小雪14歲時,父親就因為貪污被抓,柔弱的母親不得已讓她和8歲的弟弟輟學後,帶著他們從縣城搬去了她老家鄉下。小雪繼承了母親柔弱、美麗的外表,也因這場家庭變故變得更堅強,種田、喂豬,她什麼都乾,只為讓母親和弟弟生活得好一點。16歲那年,她又隨表姐離開了家,來到深圳一家制衣廠當起了車衣工。
(本文人名均為化名)
1
愛情讓小雪找回幸福
小雪發育得比一般女孩子都早,16歲不到,她已有近170cm的個子,和高挺的胸脯。廠裡的小伙子,甚至周邊廠的小伙子都慕名而來,圍著小雪打轉。因父親的事一直自卑、心門緊鎖的小雪,也開始憧憬愛情,她看中了鄰廠高大帥氣的修理工林剛。
林剛比小雪大6歲,高中畢業後上了技校,之後做了3年車工。他很陽光,看小雪的眼神裡都透著溫暖,很快就融化了小雪的心。小雪17歲生日那天,當林剛捧著一簇玫瑰花,披著一身夕陽,站在廠門口來接小雪時,激蕩在兩人心中的衝動終於抑制不住地爆發了。那晚以後,小雪就搬到林剛的出租屋,兩人同居了。
那段日子很快樂。林剛很疼愛小雪,每天下班都去接小雪,回到家裡又總是搶著做飯,吃完飯又搶著洗碗、拖地、洗衣服,幾乎所有的家務活都不讓小雪插手。看著林剛忙碌的身影,小雪重新感到生活的美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林剛對小雪過於緊張,她身邊的其他男人語言稍微粗俗一點,林剛就跟人大打出手,這讓小雪常常感到不安。
所幸小雪甘心天天守著林剛,從不四處招蜂引蝶,日子還算平安。很快,即將滿18歲的小雪懷孕了。小雪懷孕初期,反應很大,嘔吐不止。她跟林剛商量,想趁年輕再拼幾年,有點積蓄再結婚,所以這一次去做流產手術好了。可當小雪坐在醫院手術室門口,聽到裡面的器械聲,她已臉發白、腿發軟,說話都打顫。林剛看到小雪這樣,拉著她直接跑回了他的老家梅縣,不做手術了。
林剛在家裡是老大,下面還有兩個妹妹,大妹妹還沒嫁人,小妹妹在讀高二。他的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見林剛帶著懷孕的小雪回來,很是歡喜,安排小雪在家待產,又和林剛商量,等孩子生下來,再把結婚、生子的喜事一起辦。
2002年11月,小雪順產生子。林剛全家都很開心,把小雪當成掌心的寶。小雪坐月子坐了45天,林剛一直在家陪著。第46天,小雪就把兒子留在老家,和林剛一起回到了深圳打工。兩人約定,這一年一起多賺些錢,等兒子一歲時,就回去補辦婚禮。
2
林剛吃醋傷人入獄
做了媽媽的小雪頗有一種成熟女性的風韻,依然吸引了不少不知情的男人。同在一家工廠做維修工的林剛看在眼裡,醋在心裡,每天像盯犯人似的盯著小雪。剛開始小雪還不在意,反正也習慣了。後來林剛三天兩頭地打人,有時把人打傷了,還要賠醫藥費,小雪纔開始又怕又急。打了不到一年工,她就辭了制衣廠的工作,自己開了一間賣女裝的小檔口,盡量避免林剛因為她跟人發生衝突。因為她人漂亮,又熱心,生意做得還算不錯。只是忙著做生意,兩人便一直沒時間回老家補辦結婚的事。一轉眼兒子都3歲了,小雪又把孩子接到深圳來上幼兒園。
2003年的一個傍晚,林剛陪小雪去買西瓜,賣西瓜的男人的手不知有意還是無心碰到了小雪的胸,林剛看到後,抓起一個西瓜便砸向對方。那男人也不示弱,抄起一把西瓜刀跟林剛乾起架來。林剛個子比那男人高一截,很快就搶過那把西瓜刀,反刺進了對方的後腰。所幸那男人傷得不深,林剛卻因誤傷被判了一年。
小雪很害怕。5年前父親被抓,拋下母親、弟弟和她三個『孤兒寡母』,如今老公被抓,又拋下她和兒子。抱著年幼的兒子,小雪幾近崩潰。好在這兩年有些積蓄,她想換個環境,便帶著兒子離開了深圳,來到廣州做起服裝批發生意。
剛開始,小雪每個月會去看林剛一次,後來生意越來越忙,小雪去看林剛的次數也慢慢減少。林剛相當不滿,吵著說小雪肯定在外面有人了,每次見面都罵小雪。小雪背地裡哭過很多次。
2004年,林剛一放出來,又找到小雪母子,希望重新開始,小雪同意了。
可小雪忙著做生意,林剛卻沒再去找工作,倒是和周圍的朋友花天酒地起來。小雪有時生意不太順心時,便會說林剛幾句,讓他去找份工作,別太閑了。林剛受不了,就開始跑到朋友家住。終於有一天,小雪在林剛的手機裡發現了一些很曖昧的短信,短信裡的人稱林剛為『老公』。
小雪跟林剛大吵了一架。林剛第二天就帶著所有衣物走了,電話也關機,沒再打回來。小雪剛開始還到處找,後來慢慢也死心了,反正她與林剛還沒辦過結婚登記,兩人除了孩子再沒什麼瓜葛。
3
小雪帶著兒子嫁人
接下來這幾年,小雪的生意小有成就,有了自己的服裝店,還投資了一個鋪面出租,她又在廣州買了一套兩居室和一臺車,銀行裡還有些儲蓄。小雪的父親出獄後在家做農活,16歲的弟弟在老家上高中,小雪便接了媽媽過來一起住,幫她照顧孩子。
多出了私人時間,小雪感到了寂寞。她偶爾會去酒吧坐坐。有一天,酒吧裡一個客人喝醉了,把小雪當成了陪酒女郎,硬拉著她一起喝酒。小雪當時也有點醉了,真跟對方喝起來。酒醒後,小雪發現自己竟和那個陌生人發生了一夜情。那是個高大的男人,醒來後他發現自己誤會了小雪,卻並沒有愧疚,他和小雪四目相視時,兩人眼睛裡都閃耀著火花。
這個男人叫康陽,是一家國企的部門經理,那晚陪領導來酒吧應酬,沒想到卻喝醉了。他看上了小雪,對小雪展開鮮花攻勢。他坦誠地告訴小雪,自己曾有個很相愛的女朋友,可對方3年前出國了。小雪也毫不隱瞞自己沒結過婚卻有一個孩子的過去,並坦承自己還有父母和弟弟要養。康陽二話沒說,送來20萬現金表示自己的誠意,向小雪求婚。2006年5月,22歲的小雪便帶著孩子嫁給了28歲的康陽。
康陽所有的家人其實都反對這樁婚事,認為大學畢業的康陽娶一個帶著孩子、連初中都沒畢業的女人,實在是個笑話。所以他們的婚禮,康陽家沒有一個人來參加。小雪並不介意,她主動拿出積蓄,一手包辦婚禮上的一切,還買了一套復式結構的160平米的大套房做新房,卻讓自己的媽媽帶著兒子還住在原來的兩居室。小雪只對康陽提了一個要求:『要像親生兒子一樣好好地對我的兒子。』康陽一口就答應了。
4
康陽要把兒子送還生父
康陽原本答應每周會陪小雪回去看一次母親和兒子的。可慢慢地,康陽開始忽略這個承諾,有時一個月也沒回去過。小雪提意見,康陽就要小雪體諒他,說他的工作壓力很大,最近公司要換領導了,他得跟新來的領導搞好關系,等等。最後,康陽乾脆表態不再願意去看小雪的兒子了。小雪一提兒子的事情,他就很不耐煩,有一次甚至衝口而出,『把那個小雜種還給他親生父親』。小雪一聽就炸了,兩人結婚後第一次為兒子吵起了架。
不知情的兒子卻常常念叨著新爸爸。他到了崇拜父親的年齡,有時幼兒園表演節目,他會問小雪:『爸爸為什麼沒來看我的表演?』有時周末,他會跟媽媽說:『爸爸好久都沒來看我了,我好想去你家玩。』每每聽到這些,小雪都心如刀割。這麼多年過去了,林剛仍然一點消息也沒有,小雪不可能也絕不想把兒子送給林剛老家那年邁的父母。
為了兒子,小雪開始經常跟康陽吵架。康陽罵她無理取鬧,漸漸地回家時間也變得越來越晚,有時應酬喝醉了,深更半夜還讓小雪開車去接他。有次小雪夜裡兩點去接康陽,看到他躺在一個小姐的懷裡,小雪走過去就給了那小姐一耳光,小姐不知道她是誰,立馬還了她一耳光,兩個人在酒吧裡打得一塌糊涂。康陽回到家就跟小雪吵,說小雪不給他面子,大家都是逢場作戲而已,而且家裡也不清靜,小雪一天到晚都在跟他說她兒子的事情,讓他很煩,不想回家。小雪很痛苦,這樣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她愛康陽,愛這個家。
5
林剛來借錢並帶走兒子
2008年的一天,林剛突然找到了小雪。他向小雪借10萬元錢,說准備開個汽車修理廠。小雪看著這個曾經最愛她的男人、自己兒子的親生父親,她答應借林剛錢,但是要求林剛把兒子也帶走,因為兒子需要父愛,自己給不了。她還答應每月付給林剛2000元生活費。林剛同意了。可當林剛把兒子帶走的一剎那,小雪的心都碎了,6歲的兒子哭得很傷心,他問媽媽:『是不是你不要我了?』小雪只知道哭著搖頭,說不出話來。
兒子送走了,康陽卻並沒有回心轉意。小雪提出跟康陽再生個孩子,康陽也不同意,因為他從國企辭了職,自己開公司,生意做得並不穩定。漸漸地,他不僅跟小雪話越說越少,連正常夫妻生活也少了,一兩個月都沒有一次,每次小雪主動要求,康陽還顯得很不耐煩。
兩個月後,小雪突然又接到林剛的電話,說兒子出了點意外。小雪趕去深圳纔知道,林剛兩年前就結婚了,新添的兒子都1歲多了。他跟小雪的兒子躺在醫院裡,說是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了,右手骨折。小雪抱著兒子,淚流滿面。她陪了兒子3天,然後一言不發地抱著兒子回了廣州。
小雪帶著兒子回家,康陽臉色很難看,說林剛是故意想了招誆她的錢,又找借口把兒子送回來的,又說小雪也可能是跟林剛一伙的……兩個人又大吵一架。可當小雪說想離婚時,康陽又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道歉,說自己最近拿著公司的錢去炒股,虧損了300多萬元,現在公司資金周轉困難,自己壓力太大了,所以脾氣也差了,讓小雪理解他。
小雪看著這個自己深愛著的男人,決定再努力一次。她把之前的兩居室賣了,加上自己的積蓄將近100萬元,全部交給了康陽,讓他挽救公司。她又讓自己的媽媽帶著兒子回老家住一段時間,然後把因為沒時間親自打理而虧損了幾個月的服裝店轉讓了。她又去報讀一個成人英語班,希望跟大學畢業的康陽能找到些共同語言,過兩年自己也可以轉行做些進出口貿易。她相信康陽還是愛她的,因為他已答應兩年後生意做好了些,就陪她去接兒子回來。
6
陌生女人說她是康陽前女友
康陽的生意貌似略有好轉,但看似平靜的生活並沒有維持兩年。有一天,小雪接到一個陌生女人打來的電話,對方說她是康陽之前的女朋友,想跟小雪談一談。小雪想起康陽曾說過有個出了國的前女友,她說:『我和康陽都是夫妻了。我跟你又有什麼好談的?』可那個女人堅持要見小雪,小雪只好答應。
兩人約在一個咖啡吧。那個面容姣好的女人一見到小雪竟哭起來!她說:她跟康陽一直很相愛,他們當年曾共同供了一套房准備結婚的。只是她的父母不同意,因為當時康陽什麼都沒有。她後悔當初不該聽從父母的意見,和一個加拿大人結婚移民加拿大,因為至今她仍愛著康陽。『我那個加拿大丈夫後來知道了康陽的事,經常打我。所以半年前,我離婚了。離婚後我就回了國,重新找到了康陽。』她謹慎地措辭,『康陽和我抱頭痛哭了一場,告訴我他已經結婚了,而且他很愛他的妻子,就是你。』小雪不知這個女人到底要說什麼,她靜靜地聽著。
『我不在乎康陽現在是否結婚,我只知道我還愛他。』那個女人繼續說,『而且有一個晚上,康陽主動來找我了。他說跟你吵架了,他雖然愛你,可他愛得很痛苦,看著你的兒子,他就想起你之前的男人,你還總是跟他吵架,他沒法跟你溝通。……所以那個晚上他就住在我那裡了。後來很多次,只要康陽來我那,我就知道你們又吵架了。』女人仔細看了看小雪的臉色,小聲說,『我想,你應該放手。因為最近我知道康陽很少跟你吵架了,但他卻經常去我那裡,他說他已經不愛你了……』
小雪聽見自己心裡響起一片什麼東西坍塌的聲音。她一句話也沒說,回了家。一個人坐在裝修豪華卻空蕩蕩的家裡,小雪纔山崩地裂地哭了一場。當年,那麼愛她的林剛,說不愛她就不愛她了,拍拍屁股就可以消失不再見;如今,她那樣愛著康陽,為了他賣房子、學英語,送走母親和兒子,甚至還斷絕了幾乎所有朋友的來往,只因康陽笑她那些朋友素質太低,但康陽也是說變心就變心。
愛情,從來都沒有天長地久。
流年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