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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山西歷史博物館的鎮館之寶,唐舞馬銜杯紋銀壺再現了唐玄宗生日慶典的場景,當時技藝超群的舞馬也早已失傳,本件文物當之無愧被稱為頂級國寶。文/本報記者吳波
供人娛樂的馬
舞馬銜杯紋銀壺的造型采用的是我國北方游牧民族皮囊的形狀,壺身為扁圓形,一端開有豎筒狀的小口,上面置有覆蓮瓣式的壺蓋,壺頂有銀鏈和弓形的壺柄相連,這種形制,既便於外出騎獵攜帶,又便於日常生活使用。
壺上的駿馬就是唐代有名的舞馬形象,《明皇雜錄》記載,玄宗曾在宮中馴養舞馬400匹,他生日時,則給這些舞馬披上錦繡衣服,按著『傾杯樂』的節拍,跳舞祝壽,高潮時,舞馬躍上三層高的板床旋轉如飛,有時還讓壯士把床舉起,讓馬在床上表演,而少年樂工則站在周圍為馬伴奏。亦有詩描寫舞馬完成表演後的神態:『更有銜杯終宴曲,垂頭棹尾醉如泥。』此壺的舞馬形象正好與書中記載相互印證。
自先秦時代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後,騎術得到很大發展,不僅應用於軍事作戰,也作為雜技演出供人娛樂。唐玄宗手下的梨園弟子,曾為他訓練了不少舞馬。這些馬按毛色分類,起名為『某家寵』、『某家驕』等。又選年少俊美的樂工數人為舞馬表演時伴奏樂曲。
每年的八月五日,是唐玄宗生日,當時稱『千秋節』,照例要舉行盛大的慶賀宴會和樂舞表演,場面宏偉。每當這天,唐玄宗都要傳命在興慶宮的勤政樓下表演馬舞。表演時,除群馬共舞外,還有單匹獨演。
舞馬的悲慘命運
有關舞馬還有一段悲慘的故事。唐玄宗天寶十四年(755年),『安史之亂』發生,玄宗倉皇西逃。安祿山叛軍佔領長安後,這些皇家舞馬便流散到軍中民間。安祿山因為曾在宮中觀看過舞馬表演,十分喜歡,便派人搜尋得幾匹養於范陽。至德二年(757年),安祿山被殺。這幾匹舞馬輾轉易主,最後落到魏博節度使田承嗣手中。
田氏不知這是一些經過特殊訓練的馬,而將它們與一般戰馬混養在一起。一日,田承嗣宮中設宴犒賞將士,高奏樂曲,這幾匹舞馬聞樂而舞。養馬的兵士不知緣故,以為馬中了妖邪,揮起掃帚便打;而舞馬卻以為主人嫌舞得不合拍節,愈發舞得起勁。管馬軍吏急忙將此怪異之事報告給田承嗣。田氏不明其故,下令狠加鞭打。不料鞭打愈狠,馬就舞得愈整齊,最後竟被活活打死了。這段故事今日讀來,仍令人感到痛惜和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