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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宗明(北京媒體人)
生活,猶如“戴着腳鐐跳舞”。但拾掇起“倨傲”的個性碎片,編織成繭,用以自縛,徒增心靈的負重,讓自己尷尬萬分,卻不大應該。
女作家劉聞雯,就墜入“作繭自縛”的泥沼。5月10日,她在參加某衛視的電視節目時,錯答李白名句,將“黃河之水天上來”的下句說成“一江春水向東流”,受到網友非議。在遭疑後,劉聞雯爆粗口,罵質疑者“放屁”“SX”。
平心而論,答錯名句,無可厚責。你的“文學常識”,未必是我的專攻。沒熟記名句,不意味肚子裏沒墨水。作家能“坐在浴缸裏橫渡大西洋”,也可“把死記硬背的統統格式化”。強求作家都“博聞強識”,牢記名句,是固守完人邏輯;在知識積累上“以己度人”,也難逃“學識綁架”之嫌。再者,聚光燈下,臨場發揮好壞,與心理素質攸關。太緊張了,知識儲存再多,也難免暫時性遺忘。人又不是復讀機,摁下“記憶按鈕”,就能一字不落背誦。
在此情境下,炮轟劉聞雯“犯常識性錯誤”,有些苛刻。又不是“百度”,憑啥要她把名句當愛情盟誓,銘刻於心?作家的身份符號,固然該承接起“高智識”的期許,可他們的履歷層次,不能任由他者設計。更何況,在頭銜通脹的當下,咱不能拿“作家含金量”當炮仗。
質疑歸質疑,在解構通行的年代,這是公衆人物避不開的路障。劉聞雯的多面身份——模特、主持、作家等,難免跟潛規則的聯想攪在一起,衍生出“憑一張臉通吃”的猜疑。而背不出名句的“低級失誤”,引發學識不厚的揣測,也難以避免。此時沒有顆“大心臟”,沒法在江湖漂。
可劉同學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一連串髒口,將網民詬病“火上澆油”,也坐實“素質欠奉”的論斷。不恭之辭,跟某滑稽演員的“罵人秀”有得拼。這下可好,口誅筆伐升級。罵戰還禍及作家羣體,劉聞雯的“無知”,彷彿升級成“文學式微”的註腳。
這般處事態度,終究太不淡定。不知道“溫和對話”的守則理性,總該曉得“有話好好說”吧。面對質疑,就算不能平心靜氣地迴應,“沉默是金”也好哇。羣口對攻,終究不是上策。
劉聞雯的髒口,或因“性格率真大咧”。咱能理解娜姐的漢罵,劉的失態亦可體諒。可爆粗口,非但沒法消解矛盾,還會帶來“缺肚量”的指責。不如坦承“這名句是知識死角”,或自嘲下,還能以一副“輸得起”的乾脆姿態,搏大夥體恤。歸根結底,粗口雖不是解不開的結,可它像一串沉重腳鐐,會咯疼自己的心竅“腳後跟”。
(相關報道見5月13日《京華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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