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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文壽
今年是母親誕辰100周年、忌辰65周年!因母親過世早,我年幼不懂事,其生辰、忌辰的確切日期從不記得,都是孩兒的不孝!
家母李明伊,吉林蛟河人。李氏家族在烏林屯裡算是一個大戶人家。我母親是長女,聽父之命,嫁給比她大13歲、當長工、不識字的我父親金在三。我母親上過幾年學,能識文斷字,還能看小說。家母生育一女四男,但除我姐和我之外,我的三個弟弟均因她患重病、無奶水而生下來不久便夭折。而我姐在22歲那年,留下了一個女兒崔明玉,也過早離世。
母親35歲短暫的一生是困難的一生。父母成家正趕上『九·一八』,沒過上安穩的日子,整天提心吊膽,隨時防備日本鬼子進村。聽母親講,有一次聽說鬼子要來,她背著我姐就跑,逃進玉米地裡,躲過一劫……
記憶中,我們家很窮,在那艱難的日子裡,母親卻不幸患重病在身,十多年病魔纏身,30歲的母親看上去像個老太太一般。她一生中只留下一張照片——『三個親姐妹的合影』。我就用其剪片(如圖),在南昌繪制一幅瓷像,這是我母親唯一的遺照!
對幼小失母的我來說,最缺失的是母愛的記憶。但有一件事是我終生不能忘懷的。我依稀記得,當時我很小,還沒上學。有一年,母親不顧病體,跟鄰居一起回了一趟朝鮮,為的是早早地給我置辦結婚備品。她買來了兩塊白綢料和一床褥面。我和妻子於1958年春節完婚後,專程回蛟河拜見父親和姥姥時,姥姥親手交給我這兩樣母親留給我們的珍貴禮品。我們在沈陽安家後,纔一切依母願都用上了。後來,我把那褥面拆下來一直珍藏著,它是母親留給我的念想啊!
如今,我也將邁入耄耋之年,我多麼希望時光能倒流,重新回到媽媽溫暖的懷抱,再次飽享世界上最偉大的愛——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