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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張西望
□唐若水
都說法國首都巴黎是時尚之都、奢華之都、浪漫之都,但此次參加『法國深度游』之後,觀點卻發生了些許變化。誠然,在巴黎的『老佛爺』等名店裡揮金如土的富豪隨處可見,在燈紅酒綠的聲色場所裡一擲千金的闊佬也比比皆是,但無疑他們只佔了巴黎人口的少數,而佔大比例的以工資維持一家生計的平頭百姓,以及靠納稅人交納的稅金維持運作的政府部門,卻一刻也不忘節儉,而且還在不斷將其發揚光大。在他們心裡,節儉無疑是一種美德,而且還是一種值得稱頌的生活理念和生活方式。實際上在今日巴黎,就像彌漫的藝術和歷史氛圍一樣,節儉之風也深入到了都市的方方面面———
A星級酒店裡的『針線包』
在剛剛富裕起來的中國,大多數90後可能已渾然不知『針線包』為何物,至於中老年人,提起『針線包』,至多也僅僅是回想起那並不遙遠的『縫縫補補又一年』的苦澀日子,卻很少再會親自穿針引線了。然而在筆者下榻的一家三星級酒店的客房裡的梳妝臺上,卻發現了一個供客人免費使用的簡陋『針線包』:只是在一條硬紙上繞上一些不同顏色的細線,上面插上一枚縫衣針。筆者就曾經利用酒店的『針線包』,笨拙地給自己的風衣『關鍵位置』縫上了一顆掉落的紐扣。
B地鐵站大多簡陋
巴黎地鐵擁有112年歷史,擁有密如蛛網的19條線路,年客流量高達近20億人次。但就是這個世界聞名的『超級地鐵』,除了起點站、交匯站外,佔九成的普通車站(約300個)的出入口,卻簡陋得難以想象:只是簡單地豎立著一塊寫有『METRO』的牌子,階梯略帶破舊,似乎比起我們的城市裡穿街而過的地下通道還要『寒酸』得多。當然,對個別名勝古跡站,巴黎人還是不惜工本地大加裝飾,如1號線的羅浮裡沃利站,就刻意做了特別的古典式裝修,以保持與附近的羅浮宮相和諧的風格。
C小型車風行
近年由於歐洲經濟的不景氣以及油價不斷飆昇,巴黎大街小巷出現了越來越多價格低廉又很省油的小型車。筆者曾發現,在5分鍾內某大街經過的300輛汽車中,有180輛屬於小型車,其中有不少小型車只能坐駕駛員一人,比我國的QQ車還小。有趣的是,巴黎人開起國人所『不齒』的小型車來,照樣怡然自得,照樣自信滿滿,而別人也並不覺得他們『寒酸』或『摳門』。
D過街沒有天橋與地道
在巴黎市中心,路上車水馬龍,堵車也是家常便飯,但令人多少有點詫異的是:過街時卻找不到在我國所有大小城市常見的天橋與地道。一名法國友人對此解釋說,架天橋、挖地道不僅須投入很多錢,而且還可能破壞城市優雅的歷史和文化氣氛,再說路人和駕車人交替等等停停,停停走走,這樣勞逸結合的『慢生活』也很有特點。好在行人都很遵守交通規則,汽車也總是在禮讓行人,沒有天橋與地道反倒成了都市的一道特別的風景線。
E紅綠燈柱很矮小
我國城市裡的紅綠燈柱大多高大威猛,像高高在上的『怒目金剛』俯視著路上行駛中的車輛,但巴黎的紅綠燈柱往往很細小,而且比普通電線杆還要矮得多,活像一個個謙卑的僕人,靜候在路旁。一名出租車司機不無幽默地說:法國男性大多長得比較纖細,故法國的紅綠燈柱也『沿襲』了這種『風格』。但其實,這主要還是為了節約材質。
F欄杆都是低價粗鐵制成
筆者曾長期在我國西部一個不發達省份的省會城市生活過,對大街小巷滿布的亮閃閃的不鏽鋼欄杆早就熟視無睹。但在巴黎,卻很少見到昂貴的不鏽鋼欄杆,甚至在舉世聞名的香榭麗捨大街,路旁的欄杆也大多是以粗鐵制成的,至多只是加涂了一層漂亮的油漆而已。
G自助餐廳裡的節儉『小動作』
巴黎人喜歡在自助餐廳裡用餐。筆者多次發現,巴黎人用餐後常常用刀叉刮下殘留在包裝紙上的奶油,甚至用手指沾起散落在盤子中的面包屑再放入口中吃掉,沒有啟封包裝的調料則收集起來放在一旁,以便服務人員回收。餐畢再仔細檢查一遍,直到發現沒有任何浪費纔起身離開。
H用名牌包的並不多
眾所周知,LV和愛馬仕手袋堪稱法國的『國粹』,在巴黎的『老佛爺』名店裡,天天都有前來搶購的中國游客排起見頭不見尾的『一字長蛇陣』,仿佛來一次法國不帶回一個法國名牌手袋便不好向父老鄉親交待似的。然而在巴黎街頭,這些名貴手袋還真不多見。好不容易有幾款LV隨著它們的女主人翩然而過,定睛一看卻是一些老掉了牙的Speedy,至於在中國美眉中最受歡迎的Galliera,卻一個也不見到,甚至連愛馬仕中的Kelly或Birkin,也難覓其蹤影。有長期定居在巴黎的中國地陪介紹說,實際上巴黎人還挺節約的,那些法國出品的頂級奢侈品,大多是『專供』外國人,其中也包括越來越富裕的中國人。
I還在使用轉盤式撥號電話
轉盤式撥號電話流行於上一世紀六七十年代,在我國屬於『老爺電話』,時下早已被淘汰出局了。但讓筆者匪夷所思的是,在巴黎的一家公立醫院,筆者竟然見到了一部陳舊的轉盤式撥號電話正由一個女護士撥打著。發現筆者迷惑的眼光,她笑著說:盡管是部老爺電話,但用起來還是很順手,丟棄很可惜,醫院裡還有另外十多部轉盤式撥號電話尚未『告老退休』。
J人造的『塞納沙灘』
巴黎人十分向往在盛夏季節遠赴地中海沿岸的沙灘享受日光浴,但路途遙遠,花費不菲,由此巴黎市政府靈機一動,用大卡車從海邊運來大批沙子,鋪在巴黎市中心的塞納河畔,並免費向全體市民開放『人造沙灘』。盡管有人批評說這種沙灘日光浴太『虛假』,但圖方便和節約的市民還是接踵而來,只要是晴天,狹長的『塞納沙灘』上總是擠滿了日光浴愛好者。
K熱衷低價的街邊小斟
據調查,巴黎人最熱衷的休閑活動之一是在街邊小酒店小斟,每人花費僅僅2-5歐元。由於便宜,大多數工薪族每周都會至少來一次。他們既可只身前來,點上一杯咖啡,邊喝邊陷入沈思,也可帶上一家人,給孩子點上一盤剛剛出爐的新鮮蛋糕,享受一下天倫之樂,甚至還可跟朋友、情侶在此約會,而一點也不必怕傷了面子。
此外,躲雨的,郁悶的,寂寞的,家庭不和的,都會前來臨街小酒店小斟。
L 『節儉旅游』成風
巴黎人酷愛旅游,但據最新調查,在不斷滑落的經濟形勢下,越來越多巴黎人為節約開支而時興『節儉旅游』:以國內游取代國外游;以短途游取代長途游;盡量選擇旅行社推出的『特價游』;自由行游客出行時想方設法避開高峰時的全價航班,而改乘廉價的『紅眼航班』;網上訂購『團購游』;旅游途中只游玩不購物等等。
唐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