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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中國最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之一,由他開創的新的詩歌文體形式“楚辭”,與《詩經》一同成爲了聳立在中國文學史上的兩座高峯。屈原也是長江流域酒文化的源頭。他的詩篇中處處有酒,尤其是他那“酒神式”的藝術風格,古往今來不知傾倒了多少人。
春秋戰國時期,楚國的酒文化十分發達,這從許多文獻資料和出土文物中可以找到證明。在屈原的詩歌中,最多描寫酒的是《招魂》。其中多處極力描寫了楚國之酒的甘美:“瑤漿蜜勺,實羽觴些”——晶瑩如玉的美酒摻和着蜂蜜,斟滿酒杯供人品嚐;“挫糟凍飲,酎清涼些”——酒糟中榨出清酒再冰凍,飲來醇香可口遍體清涼;“美人既醉,朱顏酡些”——美人已經喝得微醉,紅潤的面龐更添紅光。關於“凍飲”一句,歷代學者衆說紛紜。有人說當時不會有飲用冰鎮過的酒這種高檔次的享受。然而1978年,湖北曾出土一對專門用於冰鎮酒的酒器,並配有一支精美的酒鬥。這下就證實了“凍飲”的存在。
《九歌東皇太一》中描寫了祭祀天神時,要獻上桂花酒:“奠桂酒兮椒漿”;《九歌東君》中有一句:“援北斗兮酌桂漿”,意思是說拿起北斗作酒杯,痛飲桂花酒,以歡慶太陽神勝利。這是何等的氣勢、何等的豪情。
楚辭的代表之作《離騷》,是一篇宏偉壯麗的政治抒情詩,也是中國詩歌史上千古傳唱不息的絕響,以至後世把詩人稱爲“騷人”。《離騷》曲折地抒寫了楚國的政治現實和自己的悲慘遭遇,表達了詩人“憂愁幽思”和怨憤的情緒。全篇沒有一字寫酒,但其強烈的愛國思想內容和積極浪漫主義表現形式,使人濃烈地感受到詩酒風流的藝術魅力。
《離騷》是屈原被放逐江南時期所作。那時楚國正由一個頗有希望的國家,逐漸發展到了朝不保夕、瀕臨亡國的絕境。政治理想破滅的屈原,對前途感到絕望,雖有心報國,卻無力迴天,最終用血和淚融成了這震懾心魄的詩篇。由此我們不難理解,古人說“飲酒讀《離騷》”,真正含義爲只有飲酒,才能真切領悟作者的悲憤痛苦之情。這是古往今來衆多文人之士讀《離騷》的一種深切感受,也是此文與酒結緣的真正奧祕。
文/周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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