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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茂華
城市的發展離不開農民工,被譽爲南昌市“浦東新區”的紅谷灘也是如此,無論是在地鐵工地還是樓盤工地,我們都能看到農民工朋友揮汗如雨忙碌的身影。通過他們黝黑的面龐,我彷彿看到了父親的影子。
我的父親也是個農民工,是上世紀80年代初期的農民工。那時候我剛剛跨入小學校門,而我的哥哥和姐姐已進入中學學習,而且成績還不錯。我家地處偏遠的貧困山區,一年到頭的種地所得除了基本滿足吃飯外,很難留下積蓄。父母都沒上過學,但他們懂得知識的重要性,告訴我們只要願意讀,就是砸鍋賣鐵也會支持。
爲了給我們籌集學費,母親在家裏耕種田地,父親則外出打工。由於父親沒文化、沒手藝也沒門路,所以只能在城市裏賣苦力,憑“氣力”掙點辛苦錢。他主要是在建築工地挖土方、當伙伕、做雜工及其它的重體力活,每天從早幹到晚,沒有節假日,遇到趕工期還要忙到深夜。
土地是農民的命根,農閒時在城裏打工的父親,到了農忙季節還是要回家忙幾天的,所以播種和收割的那幾天是我最期待的,因爲父親會帶回辛苦勞動的血汗錢。我們的學費有了着落,也會捎回一些令我垂涎三尺的肉包子、餅乾。所以我總是計算着父親回家的日子,總朝父親回家的路眺望。
在家的日子,父親會給我講他在城市裏從事農民工工作的點點滴滴。比如他參與了哪些高樓和高速公路的建設,與來自各地的工友相處的那些趣事,施工過程中遭遇的那些驚險經歷。
父親回來一次,我就會開心一次,我的心也會被觸動一次;同時我也會注意到,由於長時期高強度的勞作,父親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鬢角的白髮越來越密、肩頭的老繭越來越厚、佝僂的脊背越來越駝。隨着年齡的增大,他對在城市的建築工地上幹活有些力不從心。所以,父親改爲在家鄉附近的磚瓦廠打工,主要是做磚坯。
我進入高中以後,由於當地出臺了一些政策,可以通過養豬、養雞、養蠶等獲得收入,父親結束了農民工的生涯,改在家裏耕種土地、養殖家畜家禽。當我大學畢業後,兄弟姐妹幾個再沒有向父母伸手要錢了,我們幾個子女定期給父母一些贍養金,父親終於可以輕鬆一下了,不用再爲我們操勞。
我深深地感謝有一個做過農民工的父親,正是他通過做農民工賺來的錢,才讓我有機會完成我的學業,才能走出那貧困的大山;同時也由衷地敬佩那些投身南昌建設和發展的農民工,正是他們的辛勤勞動,才推動了南昌城市規模的做大、承載功能的完善、發展基礎的夯實。
雖然父親是個農民工,但我爲有這樣的農民工父親感到驕傲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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