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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萊美獎作爲美國音樂界與錄音界最重要的獎項之一,素有“音樂奧斯卡”之稱,很多音樂人窮其一生都未必能擁有一座留聲機獎盃,但華裔錄音師司徒達宏卻能六度斬獲格萊美獎。日前,這位金牌錄音師隨自己錄製唱片的“老搭檔”美國艾默森絃樂四重奏一同抵津,以樂團第五人的身份現身天津大劇院。
司徒達宏出生於音樂世家,祖父司徒夢巖是第一位華人小提琴製作專家,父親司徒海城是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及音樂教育家。司徒達宏從小學習小提琴,並於1981年出國求學,先在柯蒂斯音樂學院學習,畢業後又進入朱麗亞音樂學院。“司徒的耳朵特別好,”有“絃樂巔峯”美譽的艾默森四重奏也對他的音樂天賦頗多讚歎,“他演奏的柴可夫斯基是我們聽過最棒的。”就是這樣一位前途無量的樂手,卻毅然選擇退居幕後,談及箇中原因,司徒告訴記者:“我喜歡在舞臺上演出,但是又不能接受天天在不同城市之間飛來飛去的生活。後來想想,發現做錄音是最適合我的工作,因爲能把以前學的東西都用上。我上小學時就對音響器材很感興趣,當時正處於特殊時期,很多唱片都毀了,父親給我買了個轉盤錄音機,我把能借到的唱片錄下來聽。那會兒沒人會修轉盤錄音機,而且也不敢跟別人說自己有這個東西,所以只能自己摸索着維修,後來我還親手做了麥克風,把自己拉琴的聲音錄下來聽。”而今,司徒的全部錄音器材都是經過自己重新設計和改裝的,因爲只有這樣,錄音才能得心應手,而錄音之餘他也偶爾和朋友“搭夥”演出過過琴癮。雖然司徒明確表示自己製作的那些錄音“祕密武器”都不面向市場,而只作爲自己使用的工具,但他說:“錄音技術不是私有財產,我會傳下去,現在也有帶學生。”
說起六奪格萊美獎的制勝祕訣,司徒笑說:“運氣好啊!”在他看來,拿獎絕非“一個人的功勞”,而需多方助力,“首先,錄音的專業性要求很高,你要真的有能力做這個東西才行。其次,你的錄音對象得是最好的音樂家,錄製的曲目要是受歡迎的,而且音像公司還樂於爲你宣傳,否則很難獲獎。”而司徒的精益求精也是業內聞名的,“錄音對我來講,是一項專門的創作性藝術,雖然可以後期剪輯加工,但錄音過程中有任何問題都必須要抓到。”
司徒達宏和艾默森四重奏自1998年首度合作以來,已經錄製了三十多張專輯,其間艾默森也五度獲得格萊美獎。講起這組老搭檔,司徒開玩笑說,這四兄弟也有“小別勝新婚”的時候,“他們的默契是三十幾年慢慢磨出來的,他們爲四重奏花了很多時間在一起練習、演出,所以其餘的時間就儘可能避免在一起,比如坐飛機都不坐同一航班,要不然在一起的時間太久就該吵架了。”而在司徒眼中,他們四人“對自己都是最刻薄的批評家”,“你跟他們在一起生活一個禮拜,就會明白爲什麼他們今天能這麼成功了。我們第一站到深圳演出,大衛是早上5點鐘起牀,還沒吃早飯就先練琴,每次經過他們的房門口,總是會飄出樂曲聲來,不是一般的用功。”
新報記者曹嵩博攝影新報記者姚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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