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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繩
香包
□李海流文/圖
講述往事
年年端午,大街小巷都彌漫著過節的氣氛。超市裡、菜市場上,不少市民正在為家人購買粽子、雞蛋;居民小區裡,一群上了年紀的老人圍坐在一起聊家常、包粽子。端午到了,關於童年端午節的記憶也漸漸在腦海中閃現……
童年過端午節,最盼望的不是母親那香噴噴的粽子,而是奶奶縫制的香包和那條五彩繩。雖然現在的小孩已經很少佩戴這些東西了,但童年時奶奶給我縫制的香包和五彩繩,至今仍印在我的腦海中。
記得小時候,孩子們總圍在奶奶家的小院子裡,或嬉戲打鬧,或在一旁仔細端詳著大人們的神奇之作———奶奶在給我們包粽子。看著她嫻熟地用青翠欲滴的葦葉包裹糯米、紅豆、紅棗,轉眼間變出了一個個精致小巧的粽子時,我們這群小孩既興奮又驚詫。偶爾有調皮搗蛋的,欺負弟弟妹妹,奶奶也捨不得吼,笑瞇瞇地從盆裡撈出幾個通紅的大棗,給弟弟妹妹吃,一邊告訴我們,一會兒先給聽話的孩子戴『五彩繩』、發『香包』!一聽到這話,調皮搗蛋的也變得老實了。
奶奶給我們戴的五彩繩是用五種顏色的線編成的,分別是青、白、紅、黑和黃色。後來我纔明白,這五種顏色從陰陽五行學說上講,分別代表木、金、火、水、土,象征著東、西、南、北、中,蘊涵著五方神力,可以驅邪除魔,祛病強身,使人健康長壽。五彩繩佩戴時也是有講究的,既可以系在手脖上,也可以系在腳脖上,而且是男左女右。戴上五彩繩後,奶奶告訴我們不能隨意扔掉,等到下雨時再扔掉。端午過後,多雨的季節也就開始了,下雨的時候,我就會迫不及待地摘下來,扔進流淌的水裡。很多小伙伴都說,五彩繩扔到河裡能變成五條小龍,現在想來那是人們的臆想。五彩繩,因為有太多的神話色彩,纔讓我至今記憶猶新,而且年齡越大,越是懷念。
為什麼要帶香包,我沒有太多的記憶,只知道端午節就要帶香包,這似乎是約定俗成的民俗。香包由奶奶用各種花色的布縫制而成,外形是奶奶根據孫子們的屬相做成的,個個形象逼真,惟妙惟肖。裡邊放了丁香、艾草、白芷、蒼術和雄黃等香料,隨時能散發清香,其作用也是祛病避邪。至今我還記得奶奶給我做的扳腳娃娃香包,一個頭頂紮著朝天辮的小男孩,穿著紅肚兜,左手扳著右腳,一副福娃的模樣,煞是可愛。這個香包我珍藏了很久,上中學後我把它放在書櫥裡,後來不知去向。
童年的端午節,永遠凝固在童年的歲月裡,母親的粽子、奶奶的香包、扔到河裡的五彩繩……這些溫馨的記憶飄然而至,又飄然而逝。
李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