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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個個簇動着的影子,紅得讓人眩暈。這一刻尚是波平如鏡,須臾間便會風暴乍起。他們出招迅捷配合默契,就像傳奇英雄佐羅一樣,披風飛揚,劍已出鞘。
面對從未擊敗過的法國隊,西班牙人並沒感到太多拘束與張皇。閒庭信步地控球,遊刃有餘地傳遞,讓法國隊始終找不到自己的節奏。身經百戰的裏貝里和本澤馬,縱使一身通天徹地的本事,也找不到辦法施展。
阿隆索用兩粒進球,爲自己的百場比賽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憶。在普約爾不在的時候,他是場上的鬥魂。折骨爲刀,以身作盾,他用刀山火海里淬鍊出的膽色,繼續描畫着鬥牛士的傳奇。
博斯克擺出的無鋒怪陣,漸成無解命題。他像個瘋狂的煉金術士,把撞擊、衝吊、飛鏟這些粗糙的元素統統剔除,讓自己的足球,以理想主義的方式存在。你可以說,這傢伙這樣幹是拾人牙慧。畢竟有皇馬、巴薩這兩個功底紮實的靠山,博斯克想要開宗立派,連剽竊論文的工夫都可以省了。
換個角度看,這絕非博斯克個人的成績,而是西班牙足球整體的成功。即便是在歐洲,他們的青訓體制和聯賽水平也稱得上是鶴立雞羣。即便有些人老去,有些人傷別,但飛速成長的年輕人,讓他們時時都有處變不驚的資本。
從四前鋒衝擊,到全攻全守,再到鏈式防禦,足球的流派一直在演化分野。而今無鋒的西班牙,正在嘗試一條前無古人的道路。在越來越多的人沉醉於功利化足球之時,他們仍在孤獨地醒着。
(李康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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