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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守人文根性
——小議孫文忠教授書法
□樊奎
書法對孫文忠教授來講,並非副業。遺憾的是,他的書名一直被畫名所掩。
回望孫文忠的藝術來路,書法與繪畫交叉發展,無一偏廢。
他以守正之姿,潛入傳統,最早從顏體楷書入手,歷時四年反復臨寫,可謂技術精熟,但他發現自己一旦脫離原帖,書法創作仍處於一種集字狀態,筆下遲疑而字態無神,後轉攻隸、篆、魏等其他書體,經年臨帖,打下紮實基礎,但進入創作,莫不如此。這種長期對筆墨經驗的機械復制,讓他一度迷茫。
一次偶然,孫文忠購得一本《敦煌遺墨殘卷》。《殘卷》的書寫者,多為和尚或僱用的寫經生,並非專業書家,但書體豐富多姿,自然質朴盡顯無遺,那些充滿生命氣息的線條,讓孫文忠瞬間感觸到一種通向心性深處的書寫,他豁然開悟:守住本心,方能人字統一。
孫文忠意識到,自己溫和包容的性格,並不歸於顏真卿陽剛沈雄一類,故寫顏體只見技術而難見心性,這是對書法演進思想的忽視。字為心畫,他選擇能真正打動自己的書法作品深入研習,既遙接古賢,又慧命雙修,由技至道,追求抒發心性的書寫。
這就為我們研究和解讀孫文忠書法藝術,帶來了值得玩味的地方。
孫文忠教授以楷書見長,我們可以從他身上找到諸多元素,如鍾繇、褚遂良、張黑女、黃道周等,多種傳統養分的儲蓄兼容,嬗變化解成極富生命力的孫氏書法——字形較扁,字勢右昂,橫畫挺拔,捺畫舒放,妙態迭出。統觀全篇,氣力貫注於書寫過程,含蓄內斂又生意盎然。其溫厚蘊藉而不乏骨力的書法精神,自成一格,一如其人。
孫文忠教授堅守了書法作為精神產品的人文根性。古往今來,沒有那個書家能逃出這一定律。
本版攝影王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