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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義又狠又准的『腳法』下,胡大牛的個人素質那是呱呱叫。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這小子在當兵第二年參加軍事大比武,一套動作做到一半,竟然把雙杠連根拔起。他甚至和連隊另外兩個老兵並稱為偵察連的『拼命三郎』,真要在訓練場上較真,張義和應浩都要怯他三分。
雖然胡大牛軍事素質優秀,但他畢竟沒有當過班長,組訓指揮是要講究技巧的,而這個直腸子的家伙,根本就是難堪重任。他也清楚自己扮演的是過渡的角色,完全是趕鴨子上架。更何況,班裡的戰士們對老班長的遭遇一直憤憤不平,加上應浩的消極態度,使得他更覺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順。這就更影響了他的發揮,帶隊訓練了一個星期,幾乎天天都會冷不丁地下達幾個令人哭笑不得的口令。
張義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師裡馬上就要進行半年軍事考核了,按照團長的意思,應浩至少還得當二十天兵纔有可能恢復班長職務。這個表面看起來有些粗魯的班長,對自己兵的秉性了然於胸。他知道胡大牛是不能罵的,這小子越罵越糊涂,真要把他培養成一個在訓練場上八面玲瓏又虎虎生威的指揮員,必須得耐住性子慢慢打磨。而且打磨出的結果很可能也只是個中庸。
胡大牛沒有進過教導隊,張義讓他白天當指揮員,晚上過起了教導隊的生活。兩個人吃完晚飯就躥到訓練場,找個旮旯,張義對他手把手、一對一地貼身訓練,可是滿頭大汗的胡大牛還是不能讓他滿意。
以張義的急性子,讓他不罵人可以,讓他不發火比讓頭小公牛不撒歡還難。終於,在胡大牛把『臥倒』喊成『趴下』後,忍無可忍的張義從數十米開外,衝了過來,一腳踹在大牛的膝窩上:『我讓你趴下!』
胡大牛從地上爬起來,撇了撇嘴,委屈得差點哭出聲來。
『應浩!你給我滾出來!』張義吼道。
哭笑不得的應浩,慢騰騰地從地上爬起來,歪著腦袋盯著須發賁張的連長不為所動。
『過來,從今天開始,你帶隊訓練!』張義說道。
應浩面無表情:『憑什麼?』
張義氣得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老子命令你來指揮!』
一直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張義發怒的鄭少波,此時走了過來對應浩說道:『這是連裡研究過的,胡大牛同志經驗不足,在考核前,你暫時帶一下。』
應浩哼了一聲:『我記得連裡剛剛研究過,纔下了我班長職務的。怎麼這麼快你們就後悔了?』
鄭少波還要開口說點什麼,張義已經被徹底激怒了:『應浩!你最好給我夾起你那條又臭又長的尾巴。不要以為這個連隊少了你就不轉了!』
『那就好,那就好!』應浩後退一步,又站到了隊伍的後面。
張義跟上一步,被鄭少波拉住胳膊:『應浩,馬上給我回連隊去!』
直到應浩消失在訓練場,張義纔想起來對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胡大牛說道:『看什麼看?不要訓練嗎?難道還要我來指揮?』
應浩解掉了身上的裝備,放在了會議桌上,靜靜地等待著指導員或者連長的到來。直到這個時候,發泄完郁積在心中好多天的悶氣後,他纔隱隱覺得後怕。(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