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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
落體
仿如指間塵埃
□陳鄭予浙江傳媒學院2011級漢語言文學班
我是一個有着七年近視齡的男生,最近突然煩起戴不戴眼鏡的事。戴鏡框呢,又怕眼睛變形;戴隱形呢,又怕眼球受損。所以,我決定今天一天都不戴眼鏡了。可是爲了維護我的形象,掩蓋已經稍微變形的眼睛,我決定還是戴一副鏡框。
出門了,也許我在別人看來,似乎與以前的打扮並無兩樣,可是整個世界在我看來已經大不一樣了。原本清晰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不管是人還是物,在我的眼裏都只剩一個大概的輪廓了。
在食堂,我自然看不清早餐有些什麼,於是只好問問阿姨我常吃的幾樣東西有沒有,這纔打好了早飯。吃完以後去早自習的路上,我竟然難得地感到了一份輕鬆。平時一路上都會遇到許多認識的同學,一個個招呼打過去,生怕疏漏了哪一個。而現在我什麼都看不清,更不用說認出這路上走的是誰,少了這些,我連身體都感覺輕快許多。
自習是不成問題的,就是做做練習而已。後來上課也還好,兩節古代文學課是同學作報告,可惜的是看不清他們做的PPT。而中途上來一個插科打諢的,更是讓我慶幸沒戴眼鏡的決定非常正確———因爲她的搔首弄姿弄得我們哭笑不得。白天就這兩節課,下了課幹嗎呢,沒戴眼鏡自然是玩不了電腦的,好吧,看書。坐在圖書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景物只剩下朦朧的魅力,而習習清風卻比往日更加親切,心對書的沉潛遠勝於往日……
第一次戴眼鏡是在小學。記得那時候還是偷偷戴了媽媽的眼鏡,結果被爸媽狠狠地打了一頓。當時委屈得不得了,現在想想,如果我的小孩這麼做,我也會好好地修理他吧。小學畢業時,我的視力終於下降到看不清黑板上的字了,不得已,爸爸只好帶我去配眼鏡,還花了一千多塊錢。可那天卻是我的節日,我無比興奮和雀躍,似乎得了大獎一樣。那時,我歡天喜地地拿着眼鏡的時候,絕不會想到幾年後的自己是多麼痛恨這個決定。從高二開始,我便想擺脫這個限制我視野的框框,只可惜爲時已晚。
總是要等到長大以後才明白父母說的道理,總是要等到吃虧以後才瞭解父母的用意。我們感到後悔,這是不幸,也是萬幸。起碼我們已經知道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是多麼愚昧,自己又是多麼的淘氣和固執。
有句話說得好:“眼睛看得到的地方,叫視力;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叫眼光。”
小時候,我的視力好,但眼光卻狹隘短淺;現在長大了,視力弱了,希望我的眼光能夠深邃長遠。
陳鄭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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