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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社區報》的總編輯王小娥,20多年前我就認識。但讀小娥的散文卻是近兩年的事,她在副刊上開了個“臨窗絮語”的專欄,工作再忙,也期期不落,至今竟然堅持了兩年300多期之久。於是,這300多篇“絮語”的精華部分,彙集成這本《臨窗絮語》,我也從小娥的作者變成了小娥的讀者。
散文是一種靈活的文體,記事、抒情、懷人、憶舊,無所不能,小娥的“絮語”就體現了這一文體的彌散性,而且從骨子裏透射出一種古典美。讀她的文章,無論是鍼砭時弊還是感悟人生,都能感覺到她那獨特的娓娓道來的從容淡定。她的“絮語”都是千把字的小品文,三五成句,清新流暢,對人生、社會、歷史和文學本身都有着獨特的文學體察。比如她在《惜緣》一文中寫道:其實人和人的緣分,就像天上浮雲,隨風聚散。這裏的“風”,也許恰可比作人生的“緣”……信了緣分,我們的心境也許會少了很多負擔。所謂悲歡離合,一切隨緣就是。緣來人聚,緣盡人散。萬事隨緣則圓,不要強求。緣來不拒,緣去不驚。這不算是消極,應該是一種豁達吧。若是有緣,也需要呵護;若是無緣,你求也難。緣分是無言的默契,是心靈的溝通。緣分,成就了人世間的許多功名事業,圓滿了許多愛情婚姻,也繽紛了人際關係的色彩。人與人,相逢就是緣。重要的是,應該珍惜身邊的緣分。珍惜緣分,就是珍惜美好的人生。所以,我們應該牢記的就是:惜緣。
讀小娥的散文,我總覺得她是在前輩曾祺先生的文章上用過功的,字裏行間展現的“隨便”之美,不須雕飾,讀來卻韻味雋永。比如她在《舍與得》一文中說:人最軟弱的,是不捨。捨不得眼前的繁華,捨不得暫時有霎時無的虛榮,捨不得身外之物……其實,就在你這也不捨那也不捨的時候,那些比你捨不得丟掉的更其珍貴的東西,已經從你身邊、從你眼前毫不留情地逝去了。以手握沙,握得越緊,沙子從指縫間瀉去的越多;放開手,不要握那些沙子,留在手裏的反而更多。我以爲,這就是舍與得的關係。
對任何一個寫作者來說,甘於寂寞,潛心於思想的熔鑄和藝術境界的提升,是造就偉大作品的前提。在小娥的筆下,臨窗得來的“絮語”坦誠到近乎直白的程度,卻又直接觸及到人們的心靈深處,這些對一些人生問題的拷問,卻是從真性情中得來。這些散文既反映了作者對生活的態度和人文追求,也體現了作者的思想積累和文字功底。
捧讀這卷散文,有如清茶一盞,臨窗細品,箇中滋味唯飲者自知。絮語的分量有多重?可以從人生的行知中去體味。
《臨窗絮語》王小娥著新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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