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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華裔士兵陳宇暉受虐致死案於當地時間7月31日在北卡羅來納軍事法庭宣判,主要嫌疑犯之一、中士霍爾庫姆犯有“虐待下屬罪”和“攻擊罪”,被判處監禁30天。
陳宇暉1992年出生於紐約唐人街的一個華裔家庭,是家中唯一的孩子,父母是來自廣東臺山的移民。去年1月,正在紐約市立大學巴魯克學院讀大一的陳宇暉決意從軍。經過3個月新兵訓練後,他於4月被調至阿拉斯加韋恩賴特堡軍事基地,編入美國陸軍第25步兵師第一旅21步兵團第三營。去年8月,陳宇暉被派往阿富汗。10月3日,突然傳出陳宇暉在阿富汗坎大哈地區站崗值勤時意外身亡的噩耗。他的家人最初被告知陳宇暉系“自殺身亡”,但漸有消息透露說,陳宇暉死前曾遭上級和其他美軍士兵的“不正當對待”,比如凌辱及毆打。
陳宇暉之死,對其父母的打擊可想而知。白髮人送黑髮人,情何以堪!對造成陳宇暉死亡的有關人員做出合適的處罰,既是對逝者的告慰、對生者的安慰,也是杜絕此類事件的必要措施。去年12月,美軍根據調查結果決定起訴8名駐阿部隊軍人,指控他們涉嫌虐待陳宇暉。庭審於今年7月24日展開,首名審判對象就是霍爾庫姆。由於餘下7人中的4人被控最嚴重的過失殺人罪,因此對霍爾庫姆的審判極具指標性。但對霍爾庫姆處以如此輕微的刑罰,卻出乎大多數人的意料,並在美國華人社會引起強烈不滿。美國華人組織美華協會紐約分會主席歐陽蕭安指責說:“僅僅30天監禁根本無法和陳宇暉年僅19歲的生命相提並論。”她說,美國亞裔家長今後將難以放心地把子女送到美軍軍中。
陳宇暉的不幸和嫌疑犯的惡大罰輕,讓人感慨良多。
其一,美國自詡爲“民主樣板”,“人權天堂”,怎麼軍中暴力層出不窮?美國陸軍一名中尉表示,軍隊中的確存在欺凌現象,陸軍與海軍陸戰隊通常會更普遍一些。就陳宇暉的遭遇而言,是令人髮指的。美軍南方司令部的調查發現,陳宇暉幾乎從到達阿富汗營區的第一天開始,即被要求過度的操練,而這些“操練”很快轉爲凌辱。陳宇暉自己也曾藉助日記、社交網站和電子郵件,講述過自己的部分遭遇:一些士兵把他放倒,在地上拖拽;用石塊砸他;迫使他口含液體,身體倒懸,不準將液體嚥下或吐出。他甚至被強迫模擬坐姿,然後其他士兵用力踢他的膝蓋。事發當天,陳宇暉去哨所執勤時忘記戴頭盔,被長官勒令要求揹負裝備在碎石路上匍匐前進100米,他的戰友則在旁邊朝他丟擲石塊。據知情者作證,投擲的石塊兒有棒球那麼大。
其二,種族歧視在軍中“陰魂不散”。陳宇暉所在的軍營只有他一名亞裔士兵,其他士兵常用惡意歧視的字眼稱呼他,他還被強迫穿戴綠色頭盔以中文呼喊命令。庭審霍爾庫姆時,出庭作證的一名美軍士兵處處袒護被告。當檢方問及霍爾庫姆對陳稱呼“龍女士”、“亞洲佬”、“中國佬”是否有種族歧視意味時,他說從不覺得。可以說,美國的種族歧視由來已久,且根深蒂固。時至今日,美國動輒批評別國存在人權問題,其實本國的人權問題和種族歧視問題始終沒能得到最終解決,在美國,進入主流社會的有色人種畢竟只是少數。
據報道,目前美國軍中亞裔人口約佔4%,很多都不是因爲家貧無法升讀大學而選擇從軍,陳宇暉就是爲了忠愛國家而停止學業的。而美軍中亞裔士兵的非人遭遇,陳宇暉並非孤例。在陳宇暉之前,21歲的美國海軍陸戰隊士兵廖梓源因爲華裔身份而在軍中受到同僚欺侮,不堪其辱自盡身亡。而近期,紐約州的一名華裔士兵也因不堪凌辱,上月12日在基地割腕自殺。
目前,陳宇暉的父母、美華協會紐約分會會長歐陽蕭安等在內的華人和機構,紛紛加入到推動結束美國針對亞裔人羣種族歧視的立法進程中來,要求結束華人在美軍中所遭受的不平等待遇。
逝者已去,但不應該白去,否則,美國亞裔青年的從軍噩夢會永遠做下去。(劉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