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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忍無可忍,在腸胃的抗議下,我決定寫一篇關於吃在倫敦的紀行。
大不列顛的戰艦曾經征服世界,他們的科學巨人發現過最偉大的自然定律,如今的設計與時尚產業也是世界頂尖,但讓人怎麼也想不明白的是——他們的家庭婦女在飯菜上的創意爲何如此蒼白。
王治郅在出徵倫敦奧運前曾經引用了那個著名的調侃來描述倫敦的餐食:“英國人最著名的有三樣菜,一樣是炸魚,一樣是薯條,第三樣是炸魚加薯條。”
走在倫敦街頭,炸魚薯條的確遍地都是,有隻賣炸物+薯條的小店,也有綜合性的咖啡館,而這道“國菜”幾乎是每家咖啡館的必備。第一次買來試試,你會感覺還的確像是那麼回事,裹在麪粉裏的魚炸得很嫩,大塊的薯條很香——嗯,大概就像你人生中第一餐麥當勞的感覺。
但餐餐都是炸魚薯條,會讓你在兩天之後立即產生審美疲勞,而有些不那麼正宗的店鋪出售的炸魚薯條則直接讓你崩潰。在筆者所住的羅素廣場的某轉角,有一家土耳其人經營的、名叫“瓦倫西亞”的餐廳,在這裏點一次炸魚薯條將是你畢生難忘的經歷。那個套餐端上來,金黃色的大塊炸魚一口咬下去,你會懷疑自己是否是誤食了鐵餅,薯條則是另一個極端——又面又軟,如果不是溝通不暢,真想對老闆來一次痛快的抗議:“您這是炸薯條還是煮土豆?”
住處坎特伯雷大廳提供免費的早餐,在美美地享受了兩天之後,每個中國記者都像我一樣開始吐槽:拜託能不能變點花樣?每天早晨的固定菜單一成不變:炸香腸、煎培根、煎蔬菜腸、煎土豆、燉豆子。幾天之後,這早餐便成了雞肋,不吃吧,是免費的;可是又實在是難吃。中國記者們開始頻繁出沒於唐人街,吃早餐的人漸漸少了,很多人起來第一件事是燒水,然後泡方便麪;另一部分勇於對抗英式早餐的人們手中多了一罐利器——從唐人街購買的進口“老乾媽”,雖然它的價錢是國內的3倍。
有一篇文章叫做“英國美食的逆襲”,裏面介紹了大量的米其林星級餐廳,只要你願意,隨時可以去吃那些名菜和創新菜,譬如“北京烤鴨配魚子醬”。在倫敦這樣包容的國際都市,我毫不懷疑吃到頂尖美味的可能,但是說到平民百姓的日常飲食,我只能對此表示深深的遺憾。
特派記者李京鵬(本報倫敦專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