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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4年一屆的奧運會,除了看各國運動員相聚在五環旗下爭金奪銀,賽場內外的衆聲喧譁也是一大看點。
一些比賽項目,完美到無可爭議,固然十分好看。有些比賽項目,或是規則,或是裁判,或是運動員,或是國際奧組委官員,一個動作,一句話,都能引起軒然大波。從某種意義上說,奧運會上的衆聲喧譁,各類聲音、各種觀點的碰撞,反而吸引了更多的參與者、關心者。與此同時,也必將促使奧運水平一屆比一屆有所提高,有所進步,有所發明,有所創新。
不難想象,倘若由希特勒式的人物主導奧運宣傳報道,規定所有觀衆和記者只能發出一個聲音,到處都是“奧運會比賽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那將顯得多麼無聊,多麼泄氣。因此,凡是看到“讓××閉嘴”一類的報道、評論,我都不以爲然。你有理,你也長了嘴,你說你的理,你無權讓人家閉嘴。凡是說要讓人家閉嘴的人,一定是自己無理可說的人。
一個世界,多種聲音。在奧運會這個世界最大的運動場上,存在着不同民族、不同國家、不同觀衆、不同媒體發出的不同聲音。中國有句俗話:“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奧運會就是一片大樹林,各種鳥都飛來了,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有一些鳥的聲音,我們平時聽不着,或是沒有機會聽到,此時它們飛來了,發出了與衆不同的聲音,讓我們聽到了,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人和鳥終究是不一樣的。鳥類發出不同聲音,大體上是按類別而論。人發出不同聲音,不完全是按民族、國家或西方、東方區分,更多的是按立場、標準、角度。
比如說,世界羽聯取消於洋、王曉理等8人的參賽資格這件事,人們發出各自不同的聲音。站在一個運動隊,或是教練員、運動員奪金的立場、標準、角度來說,“消極比賽”也是不違反具體的小組比賽規則的,爲了保存實力而奪取最後勝利,你也很難說這是絕對錯誤。但是,站在那些花錢買票的現場球迷觀衆的立場、標準、角度上看,我們花了時間,花了錢,我們當然有理由看到一場精彩的比賽,運動員雙方你爭我奪的比賽。而且,我們不管你下場比賽是否還有體力奪冠,也不管你的教練意圖或是賽事規則給你留下多少“消極比賽”的空子可鑽。說到底,觀衆是一夥兒的,運動員、裁判員、組委會是另一夥兒的。你不好好比賽,你坑了觀衆,其實就是“坑爹”。
無論是整個奧運會,還是某個單項比賽,最終決定能否存在下去的理由是觀衆。沒有觀衆,你還怎麼存在?這就叫“戲比天大”。觀衆是不能得罪的,凡是有點市場意識、民主意識的人,都懂得這個道理。衆怒難犯,難就難在你得罪觀衆,將來沒有觀衆看你們的比賽了,你們就沒這碗飯吃了。世界乒乓球比賽一再修改比賽規則,有人以爲是和中國運動員過不去。錯了。世界乒聯是爲了吸引觀衆,增強觀賞性,讓更多的觀衆掏錢看比賽,有更多的贊助商。美國NBA籃球搞箇中國人姚明進來,也不是單純看中了姚明的籃球天賦,而是抓住姚明纔有姚明背後的中國觀衆,纔有巨大的商業利益。沒有中國觀衆,沒有中國市場,姚明長得再高、打得再好,也得不到NBA的青睞。道理就是這麼簡單,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