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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建斌在《人山人海》中
文藝時評上海文藝評論專項基金特約刊登
近日,改編自真實凶殺案件的影片《人山人海》全國公映。該片獲得去年威尼斯電影節最佳導演『銀熊獎』。
影片故事很簡單:一個農民的弟弟被人殺了,凶手出逃,哥哥老鐵萬裡追凶,意圖為弟弟報仇。當然,這並不是一部推理片,片子開頭就清晰地交代了整個殺人的過程,凶手是誰,沒有任何懸念。影片以追凶為主線,表面上是追凶,實則以一種類似紀錄片的手法,通過主角的一路遭遇,呈現這個國家的某一個側面。人山人海,要如何去追凶?從工友到女人再到兒子,從重慶到內蒙古再到山西煤礦,老鐵不斷被親情、愛情、友情以及人性拷問著。
雖然影片有一些表現手法失衡以及人物故事不連貫的硬傷,造成觀眾理解上的困難,但導演蔡尚君跳脫了單純表現一個追凶故事的俗套,試圖描繪一幅平民社會的全景圖,用鏡頭還原中國人真實的生活狀態,打動了不少觀眾。編劇顧小白將該片戲稱為『中國第一部公路復仇片』,如同《老無所依》《亡命天涯》一樣,『復仇』和『公路』都是虛指。它所強調的是追者與逃者的內心經歷,一追一逃,圖窮匕見,刺中的是時代或人性的隱疾。沒有緊張激烈的對壘,沒有追捕的衝突與懸疑,取而代之的是大段的長鏡頭和無聲猜測的畫面,看起來甚至有點累和沈悶。在追凶過程中主人公如何面對自己、跟自我對話以及最後選擇做怎樣的人,變成了故事的重點。用心良苦制造的壓抑氛圍,為的是堆積所有情緒,在最後一刻引爆。這種觀影體驗近乎折磨,極度考驗觀眾的耐性。
影片三位主演陳建斌、吳秀波、陶虹此次皆顛覆形象出演這部爭議性影片,表現可圈可點。陳建斌第一次演農民,但6歲之前一直生活在農村的經歷讓他詮釋人物得心應手,將老鐵的朴實與固執表現得淋漓盡致。據稱為該片婉拒《趙氏孤兒》的吳秀波更是讓人眼前一亮,片中他神情冷漠陰郁,殺人時凶狠決絕,活脫一個『亡命之徒』。李思姍張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