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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來,針對“北京有機農夫市集”的質疑聲一直都有,7月1日,新版《有機產品認證實施規則》實施後,類似“未經認定,何來有機”的聲音也變得越發強烈,但面對質疑,“北京有機農夫市集”卻表現得很淡定,因爲他們已經找到了最可靠的“認證”——信任。
信任二字,是金字招牌,卻脆弱至極,哪怕一次“醜聞”事件,“我們的努力恐怕都會瞬間化爲泡影。”常天樂笑着說,“這樣看來,一紙有機認證的生命力恐怕更強一些。”但對於“北京農夫市集”的小型農場甚至個體農民來說,進行認定的成本簡直高得驚人,好在“良心”讓買賣雙方形成互相監督的良性循環。
全民監督嚴格考察
爲了消除消費者對“農夫市集”的有機產品的質疑,組織者常天樂鼓勵消費者參與到監督機制中,通過實地考察和信息交流,選擇可信任的農場和農戶。發展到現在,“農夫市集”已經擁有30多家合作農場,“最近一年多,加入進來的只有一兩家,我們的考察非常嚴格,否則出現一次問題,別的農戶也會跟着倒黴的。”
常天樂爲“農夫市集”的發展大體擬定了3個方向,“一個是我們通過比較專業的考察來檢驗農場的種植方式是不是符合有機的理念;二是我們通過觀察和交流,看這個人本身是不是值得信任;第三就是我們鼓勵消費者參與到這個活動當中去,這樣的話本着對自己負責,爲理想買單的態度,整個監督機制就成了一個看似鬆散卻很堅強的網,但是我們信息的收集整理反而會非常集中。”
“我們目前還不能做到帶着機器去檢驗土壤質量和農藥殘留,我們更多的是觀察他的種植方式、他的理念是什麼樣的。我們會很詳細地問他施肥、除蟲、解決病蟲害的一些方式。”常天樂告訴記者,曾經有人偷偷去檢測,我們農戶的產品雖然沒有有機認定,但是經得起考驗。
種良心菜賣給相信自己的買主
常天樂介紹說,參加“農夫市集”的農戶大多是獨立的中小規模農戶,雖然也希望自己的產品得到權威機構認定,但是由於認證過程複雜、費用較高,中小農戶只好默默種着“良心菜”,希望靠口碑傳播,最終把菜賣出去。
“北京有機農夫集市”中有一個很典型的商戶,名叫陳豔紅,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她的菜往往還沒到市集就被電話訂空了,“一般情況下,我週五下午準備菜,雞也是前一天晚上逮起來,清早起來宰,收拾好再帶到市集,銷量挺好的。”陳豔紅說,“我用最原始的方法來做,用雞糞做肥料種菜,用玉米和麩子餵雞。完全是良心認證。”
“現在做認證是一個長期的需要不斷投入的工作,而且每一個品種每一茬菜都得送檢,這些小農戶都是小規模多品種且隨着季節不斷更換菜品,根本實現不了認證,況且這些投入還得轉嫁到消費者身上,所以大家覺得投入產出不成比例,他們寧願靠良心種菜,然後把產品賣給那些願意相信他們的人。”常天樂認真地說。
有機產品不能只靠幾個志願者
對於“有機”的說法,常天樂也有自己的解釋,“有機農業和有機認證的農產品,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我們這邊的農戶大多都達到有機標準,只不過沒有得到有機認證。”
北京工商大學經濟研究所所長洪濤表示,現在很多有機蔬菜在進入市場時會遇到一些障礙,“北京有機農夫市集”模式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有機產品進入市場。“但在目前市場經濟模式下,只有將公益性和市場性有機結合起來,才能可持續發展。只有獲得政府或社會組織的支持,才能使這種形式在市場經濟條件下有立足之地。可以通過財政或者基金給予一定的經濟獎勵。同時也應該給予志願者一些精神獎勵,從而讓更多的人蔘與進來。”
在洪濤看來,有機產品只有走向標準化、品牌化、規模化,才能進一步解決市集更加合法化等問題,否則可能很難持續發展壯大。新報記者任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