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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這個時候,因學校“強制剪髮”引發爭議的新聞便時有耳聞。昨天,有媒體報道,華南師大有新生在微博上發起“拒剪”投票,公開反對學校的軍訓剪髮令。“發言”者中,有挺有彈,針尖麥芒。於是乎,頭髮也成了一個令人糾結的問題。
自己得意的髮型突然被強制改變,一些學生不爽的心境完全可以理解。就像我同事4歲的女兒拒絕剪髮時所言:剪了我的頭髮,我就不是我自己了。愛美,愛自由,愛個性,人之天性,何況夢想與激情飛揚的學生?發表看法,直抒己見,反對也好,贊成也罷,哪怕逆耳,這種表達的權利和空間,自然應當得到充分尊重;而表達的渠道和路徑,當然也應永遠保持暢通。情緒的疏解,就是一個調節的閥門。
而認真傾聽,是規則制定者義不容辭的責任。事前之聽,可免不切實際之害;事中之聽,可適時調整,取趨利避害之便;事後之聽,亦有“亡羊補牢猶未晚”之功。一項規則,往往需要多種聲音的博弈,才能避免利益的單極化。多聽,善聽,既是胸懷,也是義務,更是能力。
從上述意義來說,學生的“拒剪”投票未必是壞事。充分的意見表達,給了校方“兼聽”的機會。相信會因此全面瞭解學生的訴求,會考慮方方面面的情況,擇“善”而從。當然,結果未必就是廢除“剪髮令”。事實上,支持“剪髮令”的也不算少。
最終結果或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的雙向互動,意見的尊重與回饋;重要的是,無論結果如何,冷靜理性與規則意識,均爲必須。軍訓本來就是責任意識、團隊精神、服從觀念的一次錘鍊。表達是一種權利,執行也是一種責任,只要是“有說法”的規則,決定了的規則,沒有理由不去執行。人不是生活在真空中,合理、適度的慾望剋制和個性內斂,是社會有序運轉之所需,也是實現公共利益最大化之所需。
當然,不管最終結果如何,有效的溝通與細緻的協調,均爲必需。一項規則,不太可能滿足所有人的訴求,只能選擇相對公平與合理的答案。實施前有說服力的道理解釋,實施中及時適當的疏導調節,實施後認真深入的總結思考,比起那種板起臉孔的強制,顯得溫馨,顯得有人情味,也要有效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