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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四倍
“雖然公司每年都有10%的工資增長,但感覺根本追不上物價,現在中午在單位周圍吃個飯都要近20元錢。”在北京中關村議價公司工作的周煒華給記者算了一筆賬,現在房租每月1500元,吃飯2000元,再加上水電交通什麼的,一個月的收入也就所剩無幾了,根本沒有閒錢再搞其他消費,有時候再趕上個同學同事結婚啥的,隨份子的錢都快拿不出來了。
(8月20日《人民日報》)
“白領月入5000元無閒錢消費”,專家給出的解釋是“居民收入增長緩慢和收入分配不合理已經成爲制約我國消費擴大的主要因素,現在是富人有錢,但日常消費有限,只能把錢存在銀行裏,花不出去,而窮人想消費卻沒錢。”但我們也要看到,白領無力消費是社會痛感的隱喻,折射着白領的脆弱,更折射着社會的短板和公衆的焦慮。
白領無力消費是對未來不確定性的感知。由於社會發展和自身發展充滿了不確定性,導致對自身命運的無法把握。當下的社會背景是,焦慮不再單一地屬於某個羣體或個體,而是呈現出普遍性和累積性的狀態。可以說,無論是強勢羣體還是弱勢羣體都面臨着壓力和緊張情緒,最終在個體焦慮的推動下產生了整個社會的公共焦慮。白領無力消費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出現的。可以說,普遍的焦慮感已成爲一種社會心態,在日常生活中表現得淋漓盡致。
白領無力消費是其脆弱一面的折射,而這種脆弱也與社會背景有關。當前,白領階層日益面臨着巨大的就業壓力,同時揹負着房價、醫藥費、子女教育成本的沉重包袱。可以說,年收入在10萬人民幣左右的中產階層是表面風光、實則脆弱的一個羣體。經濟學家劉易斯曾指出:“置身於市場經濟中的民衆無人能預測社會制度中的各種動力,以及伴隨的經濟危機、通貨膨脹等,總是惶惶不可終日”。也就是說,這種現象在國外也出現過,正因爲如此,白領無力消費就是一道社會題。
北京大學何懷宏教授認爲,社會普遍焦慮的時候並不一定就是社會生活最爲水深火熱或個人生活普遍焦頭爛額的時候,甚至有時這倒是向一個有希望的社會轉型的徵兆。因此,在社會結構調整滯後於經濟結構調整的背景下,打通制度化舒緩白領無力消費背後的焦慮通道已經成爲時代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