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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麥田偷歡

“黑娃”被槍決


根據陳忠實小說《白鹿原》改編的同名電影即將於9月13日上映,《白鹿原》因爲大量的情慾描寫而備受關注。在這部被稱爲史上改編難度最大的電影中,導演王全安對很多情節做出大膽嘗試,段奕宏飾演的黑娃和張雨綺飾演的田小娥取代了原著中白嘉軒等主要人物一躍成爲貫穿影片的最重要角色。日前,飾演黑娃的段奕宏首度接受媒體採訪,揭開了《白鹿原》中的鄉土氣息和總也繞不開的“情慾”話題。
在評價黑娃與田小娥的情感時,段奕宏在微博用一行陝西話寫道:“額黑娃沒有灑後悔地,額唯一後悔地,奏四不該把小娥帶到原上來!唉!”
談淵源——
第一次拍《白鹿原》
王全安就要我演黑娃
記者:《白鹿原》從開始飽經摺磨,拖了好幾年,你知道嗎?
段奕宏:導演第一次籌拍《白鹿原》的時候就找過我,那個時候他說,“我想看看你適合不適合黑娃。”我剛畢業不久,他第一次籌拍,我們這個電影應該是2010年年底到2011年年初之前拍的,五年前我心裏沒底,我覺得我Hold不住這個人物,我從內心覺得最好別選上我,真的,我成就不了這個人物,我還太稚嫩了,雖然也拍了一些話劇。我大學讀的第一部長篇小說就是《白鹿原》,當時我的一個同學在牀上翻着一本白皮兒的書,我說“你這兒看什麼書呢?”“《白鹿原》。”“《白鹿原》什麼書?”“你一個大學生,本科,連《白鹿原》都不知道!”我說,“我不知道,你不是也剛看嗎?”我說你看完借我看看,“圖書館自己借去。”那是大一的後半學期,看了《白鹿原》。
記者:讀完你最喜歡哪個角色?
段奕宏:我最喜歡的就是黑娃。第一次碰到王全安導演,說要我演黑娃,哇,黑娃呀!我真的是太愛了,但是我又有另外一種聲音說你別選中我,千萬別選中我,我怕承受不住原小說的人物。所以,我懂得了一個道理,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廂情願的,你上不了你就是上不了,你駕馭不住就駕馭不住,不是你露了屁股就能演黑娃的,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那麼簡單的,我當時覺得千萬別選中我,我抓不住,Hold不住這個東西,之後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記者:後來又是怎麼找到了你?
段奕宏:五年之後,我經紀人說王全安導演要見我。之前我看過一些他的作品,像《圖雅的婚事》,這哥們兒這幾年的東西真棒!雖然之前匆匆見了一面,那個時候他可沒現在這麼胖,那個時候特帥,光頭,戴着帽子,那是2005年。轉眼五年之後又見,我記得是在麗都飯店,不陌生,但是他給我的感覺一下子變了,變得那麼踏實,很穩的那種感覺。我們簡單地聊了一下這個事情,他現在準備要拍《白鹿原》,在選演員,但是沒提讓我演黑娃的事兒,我心想,是不是找我演黑娃呀?但不好意思問。“好吧,我們差不多了,過幾天我把劇本給你拿過來。”我得知道到底讓我演誰啊,我在考慮,考慮一下有黑娃,有白孝文,有鹿兆鵬,這三個年輕一輩的,我一想,那就是黑娃。
記者:剛開始沒想讓你演黑娃?
段奕宏:一個星期之後劇本來了,還不告訴我演誰,我劇本都看完了,才說讓我演白孝文,我拒絕了;四天之後,又說讓我演鹿兆鵬,我又拒絕了。因爲我太喜歡黑娃了,他考慮的黑娃的第一人選不是我,我就放棄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我有那麼強的心思,就想演這個,就死磕這個,我也沒有給他打電話,那時候沒留電話,因爲他心目當中不是你,你幹嗎去死磕呢?沒必要。我只是跟我自己死磕,我可以不演白孝文,我可以不演鹿兆鵬。沒想到一個月之後,我公司的人打電話說,“他們答應了”,“答應什麼了?”“你來演黑娃”,“嗯,是嗎?好啊。”但這中間他們怎麼考慮的,我也沒有問,他們也沒說,我覺得沒必要知道。
談感悟——
《白鹿原》情慾戲不算大
幾乎是點到爲止
記者:黑娃是個太鄉土式的人物,你演這樣的人物適應嗎?
段奕宏:我記得我第一次面對這麼大片麥浪的時候,我覺得我是一個遊客,我還穿着我的保暖衣,還戴着皮手套。老鄉要教我割麥,就這把式咋演黑娃?我穿着高級的旅遊鞋,踩在泥裏面,去他的吧,什麼旅遊鞋,一下就甩了,土壤會給我很多刺激。
我練了五六個小時,老鄉就在我邊兒上抽菸,“哎喲,挺像的,黑娃挺像!”師傅都誇我了,他們都是《白鹿原》的羣衆演員,他們纔是真正的演員,那種快樂,那種愉悅,那種節奏,那種內心帶來的毫無修飾感的東西,都很到位,這不是演出來的,那是經過了量的積累,是生活,是勞動。
記者:《白鹿原》裏的演員全都是說陝西話的吧?
段奕宏:都是陝西話,原汁原味的,我們一進組,就有老師傅教我們說話,不過挺好學的,說了幾個月陝西話,一見面就是“額怎麼怎麼地”,網上有個紀錄片,大家可以去看看。
記者:《白鹿原》中,王全安導演用了大量的羣衆演員,都是當地的農民嗎?
段奕宏:對,大部分都是當地的農民,但是他們演得真好,渾身上下都是戲。我看見他們的手真的不是手啊,他們要編草繩,把稻穗一捋,我試了一下,我滿手全是口子,疼啊。他們這些羣衆演員最接近原著中人和土地、勞作的關係。舉個例子,泥點子,一開始我穿着高級旅遊鞋,車一過去,哎喲,趕緊躲一下,泥點子別濺到我這鞋上,這個意識就不對了。但人家那個鞋和褲子上,尿漬可能都有,“沒有事!”這就是質感,他們不在乎這種,是我在乎。
記者:你覺得演《白鹿原》對你的最大啓發是什麼?
段奕宏:我覺得是非常愉悅的,零下十五六七攝氏度,凌晨四點多鐘拍“偷歡”那場戲,“偷歡”是對他們關係的一個界定,但黑娃不是,這是他新生活的開始,黑娃在戲裏說“我還沒活好呢,我纔開始活!”哇,這個字眼對我的打動,真的是非常有力量。什麼冷不冷的,無所謂,讓我脫半拉屁股,這種力量是不可逆轉的,就是全蹬掉了都沒事兒,不在乎了,不在乎空氣,不在乎溫度,不在乎鏡頭。
記者:《白鹿原》情慾戲的尺度到到底有多大?
段奕宏:不算大,幾乎是點到爲止,適可而止。在拍攝前,大家還開過一個小會,我直接問:“要露到什麼程度?”導演說:“片子是要上院線的,我們要把握尺度。”供稿/鳳凰網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