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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采采
快樂人家
□范俊強
常常感嘆自己的生活被柴米油鹽攪得五味雜陳,卻忽視了縈繞其間點點滴滴的幸福———很小很俗氣,可一旦發現,品味起來卻意猶未盡。
上個周日的下午,一場秋雨趕跑了夏天的炎熱,我騎著電動車載著妻子去高新區,送她到一所私立學校進行第六次面試。在去面試的路上,我還替她憤憤不平:『一般的單位招聘員工,面試筆試去兩三趟就敲定結果了,這個學校也太折騰人了!』妻子也是有氣無力:『這是最後一次,學校再不給我個回答我就放棄!』
送妻子到了校門口,我就轉彎去了附近一家書店,翻翻書,打發時間。兩個小時過去了,妻子發來短訊說面試結束了,讓我去接她。在回家的路上,妻子坐在後座,兩手環著我的腰,把臉貼在我背上,給我講起了面試的過程和結果。她說這次發揮得不太好,不過很幸運,被錄取了。我不能看清她的表情,但仍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興奮、激動,還有一點點幸福的味道。我感同身受,呼吸著清新的空氣,伴隨著微涼的晚風,穿過熟悉的街道,心情舒暢。
回到家裡,母親讓我休息一會兒,幫一歲的兒子理理發。看著兒子幾天前就該理的長發,我也沒心思休息了,找到理發器,在妻子給兒子系好圍巾之後,在兒子極不情願的忐忑表情中開工了。誰知,剛理了一半,理發器沒電了。看著兒子的發型和他那哭笑不得的囧臉,我們幾個大人忍不住笑了。我對母親說:『先吃飯吧,趁吃飯時充充電,吃完飯再理。』
飯後,我繼續幫兒子理發,誰知還沒理好,理發器又沒電了。妻子心疼孩子,瞋怪我沒提前把電充好。我訕訕地賠笑。之後,又充了半個多小時的電,纔在兒子早已不耐煩的哭鬧中,戰戰兢兢地把頭發理完。放下理發器,解開圍巾,我和妻子相視一笑,如釋重負。兒子雖然眼角還藏著淚滴,但他看著鏡中的自己,還是抓抓頭,扮扮鬼臉,好不得意。母親也很高興,來回撫摸著小家伙的光頭,說:『精神多了,精神多了。』那情景,讓我舒心。
小幸福,更有味。它點綴在普普通通的日子裡,找到它、享受它、珍惜它———這是生活對我們無私而真實的饋贈。
范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