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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海平
6日晚,西安市勞動路上大面積停電。其中,受影響最大的是一火鍋店。“停電後50多桌客人都沒付錢就走了。”該火鍋店唐經理說。
火鍋店燈一滅,濟濟一堂的食客單也不買,頭也不回,爭先恐後,一鬨而散,彷彿開了一場相親會,拍拍屁股就走人……相信其中不少人才吃一會,連個半飽也沒有,爲了逃掉區區飯錢,居然也趁機溜之大吉,何苦呢?這素質,這修養,讓人說什麼纔好呢?
餐館停電,食客趁機逃單的事件,時有所聞,不獨西安。逃單的食客,也不是事前準備吃霸王餐,要是沒停電,他們一定會足額付賬,爲啥一停電,燈一黑下來,他們立馬就變成不負責任的貪小便宜者?一方面,貪小便宜還是某些人內心深處的暗影,一有合適的機會就會表現出來。就像本月5日蘭州一輛載葡萄的貨車側翻之後,一些人不顧貨主哀求紛紛搶葡萄一樣,一筐葡萄值多少錢,就這樣心安理得地拿走?這小便宜貪得,實在令人嘆息。
另一方面是破窗效應、從衆心理。假如,沒有第一個逃單的人,所有的人都不會逃。一旦有人逃,就會有第二、第三個人跟着跑,就會有第N個人尾隨其後。魯迅借阿Q說出“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形象地道出一些人毫無原則從衆的卑陋心理。這種集體無意識在秩序之下不會表現出來,或者不明顯,一旦出現失序狀態(譬如停電、天災等),就會表現得淋漓盡致。非典之後搶醋,日本地震後搶鹽,都出自這種心理。
一張單,百十元,乘着停電逃去,錢是賴掉了,可人格、道德、誠信的損失幾何?那些把停電當作堂皇藉口、理直氣壯逃單的食客,不妨停下腳步,回頭看看,自己丟了什麼沒?你敢把自己今晚的“英雄”行爲,回去和你兒子、女兒說嗎?
一個理性、文明、秩序的社會,一定是一個寬容、包容、從容的社會。去餐館吃飯,停一會兒電,多大的事,何必如此慌張,如此不寬容,爲了百十元餐費,就把自己的品德賤賣,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