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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曉泉
我在外地工作,離家較遠,平時回家較少,大多是通過電話與家裡聯系。有一天,父親打來電話說:『昨天我和你二叔因為自留山的劃分問題吵了一架,吵得很凶,你二叔說准備找人揍我。』電話裡父親還說了很多,但辨不清誰是誰非,可我感覺父親的意思是讓我想點辦法。
自留山的管理權,在包產到戶之前屬父親和二叔共同管理和使用,現在因分配不均兩人產生分歧。我知道父親的脾氣素來急躁,就說:『爸,現在是法治社會,不能靠拳腳來解決問題。』他一聽就有些不耐煩,叫我別再說了。過了幾天,父親又打來電話:『自留山的事沒有擺平,我和你二叔因堂屋問題又吵架了,我准備揍你二叔,到時候萬一把他弄得哪兒不合適,就算坐班房我也豁出去了。』他還問我把人打傷要判幾年刑。
我趕緊說:『你這次無論如何也得聽我的,不能急。』父親說:『你快講,廢話少說。』我告訴他,打人是要負刑事責任的,打傷了還得承擔損害賠償責任,兄弟之間的事還是和解為好。自留山和堂屋都屬民法通則調整的范疇,但裡面還涉及到繼承法的有關法條,一時半會兒在電話裡很難說清楚。我就把有關民法通則和繼承法的法律知識及解決中需要的相關證據給父親寄了回去,希望他和二叔能通過法律途徑解決糾紛。
兩個月後,父親來信說:『我與你二叔的糾紛是用法律手段解決的,大家都沒啥異議。近些日子,我們的關系在逐漸好轉。』從那以後,父親對法律知識越來越有興趣,村子裡發生什麼事,他總會打電話向我諮詢。不久,他又高興地打來電話說他被選上縣人大代表了,也更忙了,村民們只要一遇到糾紛都找他。雖然說忙,但聽聲音是樂呵呵的。
現在,我再也不為父親的急躁脾氣擔心了,因為他已經學會了用法律手段處理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