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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B16版)
做鐘點工用勞累讓自己迴歸正常
金煒玲去應聘鐘點工,第一天上門,僱主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臉熟啊?你這個樣子……你哪兒的人啊?”金煒玲回答:“上海人。”僱主繼續問:“你那麼漂亮,氣質也好,你是搞文藝的吧?”金煒玲則回答:“也不要管我是幹什麼的,我是來應聘做鐘點工的,你們有什麼條件可以跟我說,你們肯用我,我就幹,你們有什麼想法如果不想讓我幹我找別家去。”
僱主忙表示:“我們很喜歡你,你幹得動嗎?從早上8點幹到中午12點,一個小時5塊錢,幹些什麼到時候你來了就知道了。”雙方達成協議,先試工一天。轉天,金煒玲騎了半個多小時自行車再次來到這裏。買菜、洗菜、做菜;手洗的衣服,內褲、襪子等一大盆,還有需要洗衣機洗的;掃兩遍地,拖三遍地;角角落落都要擦,還要擦牆壁、陽臺……
真的是累得直不起腰來。記者問金煒玲,覺得委屈嗎?她說,心裏其實還是麻木的,連哭都哭不出來,自己就是拼命幹,“想讓自己慢慢振作起來。因爲我還要活在這世上的話,必須得堅強起來,必須去面對所要面對的一切現實問題。”而在外面做鐘點工,金煒玲是瞞着自己的父母的,可他們後來瞭解到自己的女兒要幫別人洗內褲啊什麼的,男男女女的都要洗,他們覺得這種做法是不人道的,於是非常生氣,堅決不讓金煒玲去了。
苦幹了半年鐘點工工作,就此完結。但如何解決自己哭不出來的問題呢?金煒玲想通過看那些內容就是死去活來的韓劇來“解放”自己的情緒。“我到影像店,告訴人家要買那種最慘的韓劇。”也不知看了多少,看進去了多少,有一天,金煒玲哭了,甚至哭得酣暢淋漓。“我所有的過往,都被淚水沖走。”
兩次輕生爲女兒所救從此爲她而活
對於女兒洋洋,金煒玲有愧疚、有欣慰、有感動。女兒洋洋一直由姥姥撫養,從小相對獨立的生活,讓孩子變得相當早熟,在金煒玲看來,女兒更像是外婆的小女兒。金煒玲在蘇州打拼時,也經常回上海看女兒,可能是和家人總是談論做生意的事情,在洋洋的心中,就知道媽媽似乎很需要錢。一次,金煒玲回到上海,女兒把自己的儲蓄罐打碎了,兩個小手把錢捧到金煒玲的面前:“媽媽,媽媽,洋洋有好多錢哦!”金煒玲刷的一下眼淚就掉下來了,忙說:“你自己留着,媽媽不需要你這個錢。”女兒卻在堅持:“不要不要,媽媽你拿去,這麼多的錢給你,你就有錢咧!”她才4歲,你說她不懂,她又很懂,你說她懂,根本什麼都不懂。關於自己離婚的事情,金煒玲很早就和洋洋聊起過,女兒還在上小學,她說:“我沒什麼想法,你放心吧媽媽,沒有什麼陰影的,現在離婚什麼的很普遍的。”
金煒玲告訴記者,女兒現在是自己心裏最重要的人,如果不是女兒一聲聲地叫着媽媽,“我早就死了”。金煒玲抑鬱症最嚴重的時候,曾經有兩次輕生的行爲。一次是要跳樓,一隻腳已經邁出去了,女兒跪在地上死命地拽着她:“媽媽,別再嚇洋洋,媽媽你別跳,不要跳,我拽不動你了。”跪在地上哭着求金煒玲,金煒玲的心一下子就軟了。還有一次,金煒玲是在地下室,把頭往水泥牆上撞,準備撞死,而女兒跪在地上,一聲聲地求媽媽“醒來”。被女兒救過兩次的金煒玲幡然醒悟,下定決心從此不再輕生,爲了女兒,爲了媽媽的身份,要好好地活下去。
想和女兒一起歌唱珍惜每一個舞臺
振作之後的金煒玲,已經能夠淡然面對過往的沉浮,但是對舞臺的渴望依舊。這次,金煒玲出現在上海新娛樂頻道真人秀節目《媽媽咪呀》的舞臺上時,金星作爲評委之一,就表示對金煒玲的名字相當熟悉,還主動向其他兩名評委黃舒駿和程雷介紹,金煒玲是二十多年前的紅歌星。紅到什麼程度?“最暢銷的一盒歌帶賣了80多萬盒”。黃舒駿連表驚訝,他稱自己的作品最早也是“賣盒帶出身”,但總共加起來,也可能只有80多萬盒。一曲《綠葉對根的情意》歌罷,黃舒駿給了96分,金星和程雷則給了99分。
這些年,她還參加了達人秀等一系列選秀活動。“我不是爲出名,我喜歡唱歌,我渴望且珍惜每一個登臺的機會。”而讓她倍感欣慰的是,女兒似乎也繼承了她的音樂基因。“她唱歌也很好聽的。”金煒玲告訴記者,有了音樂,自己和女兒能夠溝通的就更多了。“我和她一起聽流行音樂,一起看超女比賽,迷李宇春、周筆暢……”以前金煒玲還能指導女兒怎麼唱歌,現在反而是女兒時常指點她了。金煒玲對女兒的期盼是,完成學業有了工作再唱歌。“當然,我也告訴她,如果真有人看中她的歌聲,正式簽約的話,也可以提早在這方面發展。”金煒玲說自己走了不少彎路,所以不會讓女兒重蹈覆轍。“尊重她的選擇,我也會給出自己的建議。”
“希望有一天,我和女兒一起在舞臺上,爲更多的人唱歌。”此時的金煒玲,彷彿又回到那個自己曾經輝煌的年代。
新報記者單煒煒(圖片均由被訪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