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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綠樹相映成輝
○潭水與山石
位於黃山西脈,有這樣一塊天然聖地,它帶有原始森林的韻味,卻又從不缺少人文底蘊的積淀。它被視為黃山中的一顆綠色明珠,它被譽為華東地區生物物種的『天然基因庫』,它便是安徽牯牛降國家級自然保護區。踏青尋古,讓我們一起揭開它神秘的面紗。
華東地區最後一片原始森林
正所謂: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有山有水的地方一定鍾靈毓秀。牯牛降就是這樣的地方,一個有山有水有詩仙的人間仙境。『白發三千丈,緣愁似個長』,這就是大詩人李白在牯牛降秋浦河邊脫口而出的傳世佳句。
牯牛降自然保護區橫亙於祁門、石臺兩縣交界處,面積上兩縣各佔一半。由於位於黃山的西脈,故又有『西黃山』之稱。據說,牯牛降有『三十六大峰,七十二小峰,三十六大岔,七十二小岔,峰連著峰,岔套著岔』。這裡群山雄峙,溝壑縱橫,峰險石奇。奇松、怪石、雲海、瀑布、佛光,並稱『五絕』。
人未至,心已動。行駛在前往牯牛降的彎曲山路上,陰翳蔽日,富含氧離子的空氣撲面而來,令人心曠神怡,一曲《山路十八彎》,讓我們早已深陷於車窗外的美景而難以自拔。根據采訪計劃安排,我們從石臺縣進入牯牛降保護區。與旅游風景區不同,自然保護區承載更多的是保護功能,旅游開發則是次要的,倘若不是采訪,按規定是不允許進入的。可能正因為此,我們心中那股揭秘欲望愈加強烈。牯牛降自然保護區石臺管理站站長陳文豪的陪同,使我們的采訪效率大大提高,熟知保護區人文地理的他儼然成為了我們此行的全程導游。
陳文豪所在的管理站位於石臺縣大演鄉,離牯牛降保護區仍有近10公裡的距離,利用這段趕路時間,陳文豪先向我們介紹了一下牯牛降的由來,共有現實和傳說兩個版本。現實版,即指因牯牛降主峰峰頂有一黑色巨石,酷似靜臥的大牯牛,故得牯牛降之名;傳說版說的是富有同情心的神界『牛倌』,發現凡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乾得辛苦,吃得較差,於是特向玉皇大帝打了『請調報告』要求『下放到基層』,幫助凡間的人耕種土地,提高勞動效益,改善生活。牯牛降的得名正源於此。
據介紹,牯牛降自然保護區於1982年經省政府批准建立,1988年經國務院批准為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因其物種豐富、特有種多,被《中國生物多樣性保護行動計劃》列為『中國優先保護生態系統』。陳文豪說,牯牛降自然保護區是華東地區最後一片原始森林,據傳該區上世紀50年代曾有野人出沒,雖無法考證,可這也是牯牛降森林原始性的一佐證。至今,保護區植被總覆蓋率達95%以上,森林覆蓋率近90%,5000h㎡森林仍為無人區。
牯牛降是野獸和鳥類的樂園,保護區內共有動植物2000多種,其中獸類49種,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油雲豹、金錢豹、梅花鹿、黑麂、白頸長尾椎等6種。此外,它還被稱為蛇的王國,從山腳到山頂幾乎都有蛇的分布,共有28種,其中毒蛇多,如眼鏡蛇、竹葉青、蝮蛇、銀環蛇等。最令人心驚膽戰的是蘄蛇,當地人稱它為『五步龍』,意思是它的毒性很大,人要倘若被咬的話,五步之內就會倒下。據說當地人被蘄蛇咬了手指後,為保全性命,會毫不猶豫地用柴刀剁掉被咬的手指,以防蛇毒通過血液循環擴散到全身。
源遠流長的牯牛降文化
到目前為止,被國家圈定的牯牛降保護面積是10萬畝,共分為五大景區:牯牛峰景區(主峰景區)、龍門峽景區(龍門景區)、靈山景區(奇峰景區)、雙龍谷景區(雙河口景區)和觀音堂景區。所開發的景區雖不多,可任意拿出一個來都相當有分量。
行車至牯牛降山腳,再徒步進山,進入龍門潭景區,景區內人文景點眾多,像嚴氏宗祠、紅軍標語牆、嚴家古村、水磨坊等。陳文豪說,這其中較為世人所關注的當屬嚴氏宗祠、嚴家古村以及紅軍標語牆。
嚴氏宗祠名『富春堂』,建於公元1898年,與黃梅戲一代宗師嚴鳳英老家桐城市羅嶺嚴家的祠堂同出一宗,均為『富春堂』,並且都是嚴光——嚴子陵的後裔。說到嚴子陵,不妨一起說說嚴家古村。據說,嚴家古村是牯牛降最古老的家族,其祖上都是東漢高士嚴子陵的後裔。嚴子陵是一個奇人,這位光武帝的同窗好友,卻不願與得了天下的皇帝合作,依然帶領族人走進了深山,給他的子孫們留下了『天下定矣,鍾鼓樂之』,『樂山樂水,與天同樂』的千古奇訓。
在龍門景區內,有一方小小的標語牆,它集中地折射著中國大半個世紀的歷史風雲。通過標語牆上斑駁陸離的字跡,我們可以身臨其境地感覺到『保甲制度』建立之後國民黨反動統治對人民造成的血腥鎮壓;我們可以從『北上抗日先遣隊』的落款下,依稀聽見國民黨反動軍隊對我紅軍隊伍進行圍追堵截的隆隆槍炮聲……
牯牛降峰峻道險,是軍事上難得的雄關要隘。中國近代歷史中爆發的太平天國運動,其硝煙曾遍及整個皖南,祁門就有過太平軍七進七出的歷史記載,赤嶺便是太平軍與清軍血站的地方。相傳,當年太平軍與清軍在此激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遇雨溪水皆赤。為了紀念這段血寫的歷史,把此地一名為赤嶺,以致後人問及該地原名時,反而不得而知。而位於雙河口景區縱深處崖壁上的金絲洞也是一佐證。據今人所知,這個洞在3個半世紀以來的歷史長河中,至少在兩大歷史事件中發揮過不容忽視的特定作用。其一是牯牛降山腳處作為吳應箕抗清義軍復營的非常時期,該洞曾是與其部下謀劃戰事的重要場所;其二是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期間,該洞曾是當地紅軍農民團賴以打制冷兵器的『地下軍工廠』,故此金竹洞在當地老百姓的口碑中又被叫作『紅軍洞』。
從山腳直至峰頂,途經大小景點數十個。駐足於牯牛降山頂,縱目遠眺,霎時恍如置身於黃山的絕妙情境之中,且更富有牯牛降自身特殊的個性。右邊是:巨大的睡佛以山為榻,斜仰於眾峰之上;睡佛的右側構成牯牛降主峰景區的重要組成部分:犁充、犁箭、犁尾,犁尾的後面自然是游人腳下的牯牛降主峰。土居人士稱作『鳳冠岩』的巨石,渾如粗大的牛角聳立於牛頭之上。在這頭巨牛的腹、脊之間,依次排列著供游人觀賞、令人遐想的美輪美奐的精致景點:飄逸瀟灑的鳳尾松,惟妙惟肖的鸚鵡石,負重若輕的大頭黿,駛雲而歸的太白金星等。尤其令人嘆為觀止的是,在這景點密集的包圍圈中,一座被當地居民稱作『排刀峰』的峭壁拔地而起,直指蒼穹,仿佛真如一把無與倫比的巨大排刀從大地的深處破土而出,把一座原本連在一起的山體一分為二,從而讓世人得以窺視這大地深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