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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二胡賣賣豬肉樂清現“最文藝肉販子”
老胡今年66歲,在溫州樂清柳市方斗岩菜場賣豬肉已經3年多了。16歲那年,他和伙伴們打了一條大青蛇,自制了一把二胡。此後,不管是教書,還是種地,或者是賣豬肉,二胡都不曾離身,二胡成為了他最寶貴的精神寄托。
他是肉販子中二胡拉得最好的,是民間藝人中刀使得最快的。
竹竿打蛇做二胡
老胡大名胡天助,江西南昌進賢縣人。即便已經過去了半個世紀,那年夏天發生的事情,老胡還歷歷在目。1962年,老胡正讀初三,縣裡送戲下鄉,唱的是江西特有采茶戲。二胡的伴奏悠揚婉轉,讓16歲的胡天助為之陶醉,他就想自己做一把二胡玩玩。因為怕蛇,胡天助起初用青蛙皮制作二胡,但沒幾下就破了。後來聽老人說,竹子是蛇的舅舅,蛇碰到竹子就特別乖順。胡天助就和伙伴拿著竹竿去打蛇,結果打到了一條大青蛇,蛇皮做了8把二胡。
他們還煮了一大鍋蛇肉羹,蛇肉的鮮美讓老胡久久無法忘懷。“蛇肉不用放調料,鮮美無比。不能在屋內煮蛇肉,蛇肉太香了,會把所有蚊蟲鼠蟻都引來,如果梁上有灰塵掉入蛇湯裡,就會起化學反應,吃了就會中毒。我們就在院子裡煮蛇肉,卻把村裡的貓狗都招來了。”
學兩年纔摸著門道
有了蛇皮做琴膜以後,胡天助等人又找木匠用紅木做了琴筒和琴杆,然後去彈棉花的店裡要來了牛筋做琴弦,琴弦由子母線組成,細嫩的線按在外面,粗厚的線按在裡面。這樣,一把簡易的二胡就完成了。
“雖然大家都有了二胡,但誰也不會拉,我們就找村裡算命的瞎子,他會拉二胡,我們就跟他學。”學習二胡的難度遠遠超出了胡天助和同伴的預料,練習了兩年時間,纔逐漸找到了感覺。“拉二胡要注意演奏的儀態和持琴的方法;精神要松弛,氣息要順暢;左右兩手各種技法的配合得恰到好處,左手:按、柔、壓、泛、滑、墊、撥指,右手:慢、快、拋、抖、跳、擊弓……”說得興起時,老胡拿起案板上的磨刀棒,把它當做琴杆,信手演示起來。
老胡學會的第一首曲子是《東方紅》,最拿手的是家鄉的采茶戲,還會《二泉映月》、《四季歌》、《孟姜女》等比較流行的曲子。
最文藝的肉販子
老胡在老家賣了十幾年豬肉,5年前跟隨大兒子來到了柳市。老胡的豬肉攤子在方斗岩菜場最靠裡的位置,生意卻是幾個豬肉攤中最好的。他一直把二胡帶在身邊,一有閑暇就會拉上一曲。
我上午10時過去,攤前的顧客絡繹不絕,只能見縫插針地和老胡聊上幾句。倒也不是老胡的豬肉有什麼特別之處,或者價格有優惠,而是老胡能夠滿足顧客的各種要求。“我要皮肉,他就給我切皮肉;我要排骨就給我切排骨,老人家牙口不好,瘦肉多了咬不爛,其他攤位經常把瘦肉搭在小排上賣,排骨可比瘦肉貴呀。”村民翁老伯說道。他一下子買了豬皮肉、排骨、豬肝三樣東西。
見人人誇贊老胡的豬肉,我也買了一條小排,讓老胡把小排上的瘦肉切除,把小排剁得細碎一些。提回家時,受到了老媽的高度肯定:“今天的小排買得不錯嘛!10塊錢啊?嗯,有便宜給你了。”
老胡從老家帶來的二胡前不久壞掉了,不知道柳市哪裡有賣二胡。在村民屠老伯的幫助下,老胡花了500元,買了一把新的二胡。屠老伯是老胡知音,老胡拉的曲子,屠老伯都能跟著唱。因此,兩人經常合作,各得其樂。
下午4時多,顧客比較稀少。老胡拿出新買的二胡,調試了一番,拉了一曲《東方紅》。雖然新琴的發音還有些生澀,但這是老胡最熟悉的曲子,琴聲流暢動聽。周圍的菜販們都圍攏過來,欣賞老胡的表演。即便是在豬肉攤前,但是看著老胡怡然自得的樣子,還是很難把他和肉販子聯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