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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看到聲音和外貌不那麼一致的人,會產生一種悵然若失的心情——我說的是那些著名美女。
比如張柏芝,漂亮的一張小臉,一開口卻是公鴨嗓。而身材嬌小的周迅,如微雕出來的精緻眉眼,一把聲音卻並不柔軟。看電影《風聲》,她的復古着裝讓人驚豔,但聲音,沙啞得讓人想不出,在這故事裏對聲音有非同尋常掃描識別功能的梁朝偉喜歡她的理由。
反過來,長得不那麼好看的周蕙,聲音卻異樣好聽,一首《約定》,唱得纏綿婉轉回音繞樑——人不好看不要緊,聲音立即爲她加了分。相比之下,張柏芝和周迅們,因爲美,讓人覺得聲音像華麗絲襪破了洞,當然,也可能因爲反差,組合成一種另類的時尚。
以前對林志玲不大熟,直到那年春晚她出場,優雅的站姿連同甜得發糯的聲線,加上一點小智慧,立馬覺得這樣的美女,真是讓女人都無法抗拒。
我同事說起她在公交車上遇到的本地版“林志玲”。她說那“林志玲”經常也坐同一路公交車,每每高峯段車廂裏,聽她講電話,語調嬌嗲得一塌糊塗,卻被包裹在層層人羣之中,看不到真面目,很是讓人抓狂。直到有一天,人少位多,終於得見這長期暗戀的廬山——說到這,我同事低頭嘆息,總之,破滅了。
論壇裏,竟有人問——女孩子說話聲音好聽,是不是代表人長得漂亮呢?這個問題讓我陷入猜想——啊啊,一定是某個大男孩問的!因爲某個原因,在一個懨懨午後,他打出一個陌生的電話,意外的,一個好聽的聲音,突然在世界的另一端如燈塔般亮起!他爲這個聲音着迷,想順着這個聲音,結識它的主人,但又拿不定主意,她什麼樣,她好看嗎?情緒糾結,靠去網絡胡亂求答消解。問題底下,有幾條回覆,其中一個悲觀而堅定地告訴他——此女只應天上有,反正我是沒見過。
村上春樹寫他和太太去一家頗高級的西餐館吃飯,隔壁坐了一對離戀愛就差一點點距離的美貌青年男女,總之當時,是“鑲着金邊的美妙氛圍”。但,通心粉端上來了,悲劇也隨之發生。男方把通心粉送進喉嚨時,發出了“驚天動地的聲音”。村上和他的太太,男侍應生和斟酒的侍者(從這個分工你可以看出餐館之高級度),以及男方對面坐着的那位女士,全都渾身僵挺,失去了所有話語。
村上說,他後來很想知道那對男女的命運——我突然想,會不會是那女的故意點通心粉的呢?在即將通關的最後時刻。好吧,以後要是摸不透一個人,乾脆,就請他吃碗麪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