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剛剛主持人介紹,我是文化學者、是作家,但其實現在,我就是一個退休老頭。比起文化學者和作家這樣的冠冕來,我更喜歡別人說我是個編輯,因為我在《西安晚報》當了20多年編輯,最後從《西安晚報》的編輯崗位上退休。』這是近日,在西安高新一中國際部舉行的一場讀書講座上,著名雜文作家商子雍的開場白。事實上,商子雍在很多場合都說過類似的話,作為《西安晚報》的一名資深編輯,每次在受訪時,他都會說:『咱們是自己人!』因為,與晚報的緣分已經融化到了血液裡。
沒想到給晚報寫稿一寫就是50年
作為一名雜文家,商子雍的文字針砭時弊,犀利而深刻,不僅在陝西出類拔萃,在全國也影響很大。1984年,商子雍進入西安晚報工作,開始了他長達20年的報紙編輯生涯。但他和晚報結緣比這早得多,早在1961年,他就在《西安晚報》上刊發作品了。
『其實我只有中專學歷,後來40多年的工作生涯中,也沒有給自己再去弄個什麼文憑。從西安師范學校畢業後,我在大保吉巷小學教書,班上有個學生,是晚報一位記者的孩子。我給學生的作文寫了評語,這個記者也在我的評語後面寫了很長的評注和我交流探討。我當時心想,這位家長不愧是當記者的,這麼愛寫,也這麼能寫。』那時,商子雍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盡管工作單位與西安晚報為鄰,但卻從來沒想到這家報紙是自己後半生的安身立命之處。
『看到《西安晚報》副刊上發的散文隨筆,覺得自己也能寫出這樣的文章,於是,憑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也給晚報寄去了自己的作品。』很快,《西安晚報》上就刊登了:『我的前三篇作品寄給晚報,都刊發了。雖然後來寄的稿子也有被「槍斃」的,但前三篇作品順利見報,給了我很大鼓勵。此後,我就長期給《西安晚報》寫稿子了,一寫就是50多年!』
商子雍的職業生涯並不復雜。當老師時,他曾被評為西安市先進教師;因為能寫文章,後來被調入了機關當宣傳乾事、為領導起草講話稿,年年都是先進;再後來,成為市文聯的一名出色文學編輯。1984年,《西安晚報》擴版,商子雍和徐劍銘以作家的身份被引入。商子雍告訴記者:『其實我沒有當過記者,對新聞也算外行。在報社,我一直負責的是副刊編輯工作,從文藝部副主任到理論評論組負責人,再到上世紀90年代創辦「周末專刊」,最後擔任總編助理,一直負責的都是專刊、副刊。』
為提昇晚報文化品位貢獻過而欣慰
曾經有人說過『街頭藝人也好,腰纏萬貫的富翁也罷,只要能乾自己喜歡的工作,並用這份工作養活自己和家人,那他無疑就是最快樂的。』出身書香門第,又有寫作天賦的商子雍顯然就是這樣,能做一份與文字相關的工作,並能用這份工作來養活自己和家人,顯然是他的快樂。
他是這樣肯定自己編輯生涯的:『我覺得自己還是一名盡職盡責的編輯,也就是說我的編輯工作還是做得不錯的。特別是上世紀90年代創辦「周末專刊」那些年,我把全部的精力都傾注在了這張報紙上,事實證明張張專刊在讀者中的口碑還真是不錯。』商子雍也因此獲得了西安市有突出貢獻專家等榮譽。
商子雍一直認為,報紙是新聞紙,更是文化紙。報紙唯有具備了相當的文化品位,纔能在競爭中立於不敗之地。而『《西安晚報》一直都是具有較高文化品位的報紙,能夠做到雅俗共賞,我作為一名副刊編輯,曾為晚報文化品位的提昇做出過努力和貢獻,感到非常欣慰。「西安晚報文化現象」的形成,是一代一代晚報人堅守文化品位的結果,而從上世紀60年代開始在《西安晚報》上嶄露頭角的很多作家,都是借由這個平臺開啟自己的文學之路。報紙的副刊是連接作家和讀者的紐帶,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晚報絕對稱得上是陝西作家的搖籃。』
退休後卻更忙碌得益於晚報的歷練
2003年,商子雍從《西安晚報》編輯崗位上退休了,但他卻更忙碌了。
退休十年來,他出版了8本書,還有『兩本已經交稿,很快就能出版』。他參與創建陝西電視臺《今日點擊》欄目,並長期擔任顧問,為這個欄目服務了五六年。他受聘西安電視臺新聞評論欄目《直播說吧》,擔任出鏡嘉賓,每周一期,評點時事,已有四年。『雁塔祈福·鍾鳴五洲』大型電視活動,他年年參與策劃論證,並擔任祈福詞的撰稿人、評委和主誦人。此外,他還先後擔任奧運火炬傳遞現場直播的嘉賓主持,世園會開幕式、閉幕式現場直播嘉賓主持,也因此,被人調侃為『業餘名臉』。作為西安市文史研究館館員,他參與地域文化的研究,最近正在《西安日報》和《西安晚報》上連載的專欄『西安民俗記憶』和『咥在西安』,就是研究成果之一。另外,退休十年來,他還在全省各地舉辦了上百場文化講座,積極傳播先進文化。商子雍說:『雖然退休了,但我從未淡出新聞生涯,這些都和在《西安晚報》工作時的歷練有關。』
值得一說的是,商子雍的女兒商臻(阿眉)繼承了父業,在《西安晚報》任副刊編輯。商子雍不諱言地說:『我沒有刻意培養她繼承父業,但是她自己喜歡,也許是一種天性吧。不過這樣也好,我和晚報一生結緣,而商臻能把這種緣分幫我延續下去。』
商子雍說,他退休後給自己提出了一條要求,就是努力做一個平淡的人,讓寫作純粹變成愛好:『我讀書,我思考,我寫作,我快樂——何樂而不為呢?』現在的他,已經從市政協委員、市文聯副主席等諸多社會兼職上退了下來,也極少參加官方組織的各種文學活動,努力低調而平淡地生活。當然,如果還能源於各種機緣稍稍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也在所不辭。他說:『平和、實在地生活著,幸福感不就會更強烈一些嗎?』記者張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