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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益吧
胡小軍
最近,微博上一則《公益人不該上星巴克》的文章引起了大家的廣泛討論,一位公益從業者講述了自己在報銷工作餐費時,被人質問:你們是做公益的,怎麼可以喝咖啡呢?令這位博友哭笑不得的遭遇引起了許多公益同行的共鳴。聯想到近一段時間以來,社會公眾對一些基金會辦公室設在商務寫字樓,有的民間公益組織聘用有償社工籌款等事情的質疑,身處其中的公益人對於公眾的不理解感到很委屈。對此,公益組織除了不斷加強信息披露與透明度建設外,也應深刻反思,在公益認知方面,普通公眾與公益組織之間何以存在如此大的差異,我們除了自嘲或訴苦外,還應該做些什麼。
現代公益區別於傳統慈善最顯著特征在於其組織化、系統化和專業化。但正如中山大學朱健剛教授在《中國公益發展報告2011》中所言,在中國,公益的概念既與傳統文化中扶危濟困、好人福報等一脈相承,也與社會主義文化中的學雷鋒、做好事相承接,這也是當前大多數人對公益的基本認識和理解。由於國內具有現代公益理念和價值的民間公益組織發展歷史相對短暫,因此,在社會建設相對成熟的國家和地區已被廣為接受的做法,諸如支付公益運作成本、聘用職業籌款人等,在國內都會引起爭議。另外,受2011年『官辦』慈善機構系列公信力危機事件影響,人們對公益資金的使用和管理等問題頗為敏感。針對這一現狀,筆者曾與公益界的一些朋友進行討論。
大家提到,在當前民間公益生態尚未完全形成的階段,公益組織及其從業者除了以社會創業家的心態『苦練內功』,不斷提供高質量的專業服務外,還應主動承擔起公益知識傳播者、普及者和教育者的角色,采取多樣且易於理解的方式增進公眾對現代公益理念和運作方式的了解。例如,有的公益組織近期發起的『公益鏡頭行動』,通過影像與社會公眾進行互動和交流;有的組織則與戶外運動俱樂部合作,通過舉辦健行團隊賽,使公益變得更具體驗性和參與性。理論上講,民間組織的產生本身是一種社會選擇的結果,貼近基層的草根性是其基本屬性。但在實踐中,有一些組織卻離公眾越來越遠,在遭到外界質疑時,要麼一味地迎合公眾,要麼將自己包裹得更緊。
此外,除了特別強調民間公益組織作為知識傳播者、教育者的角色外,建立平衡的問責關系也有利於加強組織與公眾的溝通和聯系,縮小認知差距。具體而言,公益組織更傾向於將資助方、捐贈人、政府主管部門等作為首要問責主體,這也被稱為『向上問責』。但是,組織將服務社區和弱勢人群作為問責主體的案例還不多見,即組織『向下問責』相對缺乏。這種不平衡的問責關系也導致公益組織與普通公眾之間的距離感不斷增大。我們知道,民間公益的本質是普通人都能參與的公益,普通人通過參與公益進而成長為公民。因此,公益組織應以更開放的心態,積極建立服務對象和社會公眾參與的管道和機制,這不是公益組織分外的工作,而是組織存在的真正意義。
一杯咖啡事小,但背後反映出來的問題則事關民間公益的發展之道,值得所有公益界同仁關注。
(作者系中山大學公益慈善研究中心研究員)
胡小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