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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B14版)
入獄的四個月,每晚想到自己八十五歲的老孃,劉惠都會痛心疾首地悔恨,怕自己的事情母親知道後會急壞身子。
記者:之前聽別人說過,劉惠是個孝子,每天晚上要早回家,爲老孃洗腳按摩腿,出了這樣的事情,你母親是怎麼看的?
劉惠:老孃年紀大了,所以這些年我都不願意出遠門,就爲了天天能陪在老孃身邊。剛出事,在看守所還能打電話時,我就跟我愛人說,千萬瞞着,別跟老孃說,就說我出差了。
第二天報紙登了,家裏人都挺緊張,別把老人急個好歹的,都把報紙藏起來,不讓她看見,有電話也不讓她接,就怕她知道。可是,老孃雖然八十五了,可耳不聾眼不花,什麼事都明白,也不能攔着她不讓出去呀,出去遛彎兒,就聽說我酒駕出車禍了,回來問,誰也不敢跟她說實話。其實她都明白,別人不說也不問了。直到七月宣判,電視上播了,她看見我了,才放心。說:該服刑服刑,犯了錯就得付出代價,我是擔心他在車禍裏受沒受傷,現在看他沒事就行了,我等着他出來。
其實要是知道她怕的是我受傷這事,家裏人早就跟她說了。
記者:家裏其他人所受的影響大麼?
劉惠:我女兒剛從國外留學回來,那時正在找工作,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沒在她身邊,我感覺挺愧疚的。不過,她找工作還挺順利,她給好多單位投了簡歷,好幾個地方都要她,找了一個不錯的工作。後來我跟她說爸爸這事對不起你了,她還安慰我說您這還不是那種道德上的問題,您別想太多。
記者:四個月的獄中生活有什麼樣的感受?
劉惠:就是永遠也不會再去了!其實我一直在反思,爲什麼我會出這樣的事,還是法律意識不強,憂患意識不夠,平時不夠低調。我出獄的時候,朋友說要給我洗塵,還要放鞭炮,我說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還洗什麼塵,就找了個朋友的車,直接回家看老孃去了。我五十五歲了,這段日子我想今後就要多陪陪家人,帶老孃出門旅遊,更多的時間應該過得舒服一點,修身養性。新報記者宋曉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