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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逝去中的淳安故事
一酸
淳安縣作家協會會員走訪遂昌、武義移民村,當地移民——
鄉音未改,村名亦如故
由淳安縣移民局、淳安縣文聯及本刊主辦的《追憶逝去中的淳安故事》大型移民故事徵集活動,將在11月30日截止投稿,之後將進入評獎環節。活動開辦以來,我們收到了很多熱心讀者的來稿、來電,和我們分享關於那段歷史的經歷與回憶,也有一些專業從事寫作的人士向我們發來作品,那些字裏行間透露的鄉情,令人動容。
日前,本次活動主辦方再次組織淳安縣作家協會會員前往遂昌、武義走訪移民村,按行程安排此行走訪了四個村,分別是:遂昌胡家村、餘家村,武義的界首村、葉棋村和東亭村。從這些村的村名,我們就可以感受到老鄉們對故土的念念不忘。
村名還是那個村名,傳統還是那些傳統
此次走訪的五個村,胡家、餘家、東亭、界首和葉棋,村名延續了淳安老村的名字,這是移民們在表達對故土的懷念,更是對傳統文化的執着。筆者在走訪中發現,這四個村都較完整地保留了當初在淳安時的風俗人情,村民與村民之間的交流仍習慣用淳安方言,但多少還是有些變化的。
作爲第一代移民,在一個新的環境裏已經生活了50多年了,多多少少都會有意無意地吸收當地的一些習慣。如在胡家村,與老人們交談時,他們“噢噢”的習慣,完全是麗水地區的特色語氣。對於第二代第三代的移民,他們至少掌握了三種語言,淳安方言,當地方言和普通話,但在家在村仍用淳安方言。每逢過年過節,米羹、米糕、發糕,無一不是從淳安帶過去的民俗傳統。
88歲老移民精心保存家鄉帶來的傢俱
我們走進胡家村時,早已經有十幾位老人等在村委辦公樓裏了。見到我們到來,都圍了上來,親切地招呼我們坐下。其中有位叫胡鳳山的老人,今年已經88歲了,手裏海拿着厚厚一疊稿子。村幹部說這是他自己寫的移民生活,其中還憑着當年的印象,手工繪製了一副故鄉圖。老人很健碩,在與他的交談中,我們每提到一個淳安的地名,老人都會迅速地反應出這地方在排嶺的什麼方向,去排嶺怎麼走。這些淳安的地名,在他腦海裏就像烙印一般深刻。老人告訴我們他家還保留着一些從淳安帶過來的老式傢俱。
從村委辦公到老人家居住的地方有點兒路,他硬是讓我們去他家裏看看那些老古董。雖然拄着拐,但老人的步伐卻很快,有一種迫不及待的感覺。當看到那些被保存完好的舊傢俱時,我腦海中閃過一種念頭,這或許已經不是單純的傢俱了,而是對一個時代的記憶,關於一種文化的記憶。淳安,對二十九萬多移民來說,已經不是一個地方,而是他們的精神家園。
在界首感受濃郁的文化氣息
界首村,原處遂安與淳安兩縣交界處,獨特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它獨特的文化底蘊。界首話揉合了淳安方言與遂安方言的特徵,在新安江水庫開始蓄水後,界首人揮別故園,前後經歷了“後靠雲林——盤桓故園——外遷金華——散居山島——再遷武義”五次七年的輾轉大遷徙。
走進界首村辦公樓的會議室,最吸引人眼球的是掛在牆上那幅畫——原界首村的復原圖,那是根據當年留下的照片,以及老人們的回憶仔細繪製出來的。畫中的一山一水,每幢樓房都融入了界首人的真摯情感,那或許不是一幅畫,而是所有界首人的精神家園。
如今的界首村受轄於武義白洋街道,離縣城只有十分鐘左右的車程,毗鄰武義經濟開發區。在界首村走訪時,我們聽到的照舊是有着濃郁地域特色的界首話。
界首村前後都有公園,公園內有石亭,村前石亭爲“思桂亭”,村後石亭刻着對聯“界處兩安析載白陽山下建新閭,首屈一指樂居綠樹叢中奔小康。”亭名,亭聯將界首村的過往今昔全盤托出。
途中,我們還遇到了一位專注於淳安文化的武義一中高級教師嚴桂根。他編寫的《爲了新安江水電站——紀念移民五十週年》,幾乎是這裏每戶人家家裏的“標配”。這足以可見,這裏的人們對於家鄉情結有多深,作爲一個移民,只有以書慰藉那顆思鄉之心了。
棗村,還是家鄉的棗樹
在葉棋,圍村一週的樟樹是當年遷來時種下的,如今樹徑已經30公分以上了,它們見證了武義葉棋村的變遷,見證了葉棋人在新故鄉的辛勤勞作。
除了樟樹,在葉棋村裏見到最多的樹是棗樹。淳安人都知道左口鄉是淳安著名的棗鄉,在武義的左口鄉的葉琪村,這裏仍種植有大量的棗樹。葉棋村村支書宋樟庭介紹,棗樹是從淳安帶過來的,是正宗的左口棗樹。移民到武義後,幾乎家家都種有棗樹,江西葉棋村也一樣,他們都說有葉棋人的地方就有棗樹。
當年的葉棋村如今分成了三個村,一個在淳安,一個在江西,一個在武義。每年秋季看着那掛在枝頭的棗,就會想起因移民而分散四處的親朋好友。大家都會不約而同地相互打電話問候一聲,聽一聽熟悉的鄉音,敘一敘一年來的豐收喜悅。
這次走訪的五個新安江移民村,只是衆多移民村的縮影。他們沒有抱怨,沒有消極,他們通過自己勞動智慧,克服了難以想象的困難,在新的陌生的土地上播種着淳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