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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到知天命歲數的梁家輝,顯然還喜歡做“多面人”,是三次獲影帝的演員;爲香港《文匯報》寫了十幾年專欄的作家。除此之外,他還享受的角色有運動員——曾經的香港短跑紀錄保持者;父親、女兒回國時的專職司機……
藉着《寒戰》上映的宣傳期,記者採訪了他。聊起演員之外的生活,這時候的梁家輝充滿生活氣息,與香港電影金像獎歷史上最年輕的影帝梁家輝相差很遠。
我喜歡幻想不喜歡照鏡子
鏡子在我這裏絕對是個擺設,除非是朋友提醒,臉上或者我目光所不及之處有異物,我纔會去照照鏡子。這算是怪癖,非要追根溯源的話,估計我得用“就是不待見自己”來解釋了。除了不喜歡照鏡子,之前拍過的戲,我也不會刻意去看——我總覺得塑造人物也好,自己的樣子也罷,都是給別人看的,至於自己,還是省些力氣吧。
很多同行會藉助鏡子來找感覺,眼見着自己一點點發生改變,我和自己的溝通方式是意念,通俗一點說就是想象。我屬於標準的水瓶座性格,喜歡幻想,我的腦子裏充溢着各種天馬行空的創意,是可以憑藉意念,瞬間飛到太空,然後再折返回來的那種人。我特別享受這種狀態,對任何想法都不設限,當然我也樂意去分享,但說出來的話顯然是打過折扣的了。
不寫專欄我就做拾荒人
小時候媽媽就說我有當乞丐的特質,因爲我習慣把別人扔掉的,但是我很喜歡的東西撿回家來。現在我的家中有很多這樣的“垃圾”——家裏的沙發和三個茶几都是別人淘汰的,小狗和盆栽是從路上撿回來的。拾荒人是份浪漫的職業,如果有一天我不演戲了,不寫專欄了,那拾荒對我來說就成了最好的出路。
變廢爲寶絕對算是一種超能力,把別人丟棄的東西撿回家,DIY一下,然後賦予它新生,是多麼有意義的事情啊。就像我家裏的這些花,沒花過一分錢,它們都是我早上去山上散步時撿回來的,當時它們都是奄奄一息的狀態,經由我拯救之後,又恢復了生機,我也從中收穫了感動,簡直是一舉多得。
我期待孩子的生活質量有保障
年輕的時候,我曾經想過自己是一個不會結婚的人。結果卻是出乎意料地早婚,人生際遇真是難講。我有兩個女兒,她們在國內的時候,我是他們的專職司機,車裏會播放她們喜歡的音樂;女兒出國讀書後,我曾經給小女兒手寫過一封信,信裏寫滿了對她的牽掛。當時小女兒患有“情緒病”,我用“敏感的DNA”來向她解釋,跟她坦陳我年輕時候的情感和困惑,女兒沒說什麼,但她的“情緒病”奇蹟般地痊癒了。如果沒有溫暖的家庭,一個男人再成功,也好像夜空沒有星光。
在《寒戰》裏我也找到了感同身受的一些情愫——作爲父親,他們的感覺都是一樣的,但是這一次的角色背景是一個警察,是一個服務警界三十年的高級警司,另外在戲裏兒子也是一個警察,最後父子兩個在立場上、在對一些事情的看法上出現了矛盾,有很大的戲劇表現張力。同爲父親,我期待孩子們的生活質量能有所保障,希望他們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我種的最成功的蔬菜是辣椒
每個人在成長過程中都應該找到一個“生活範本”,這個人能給予你正能量。我的正能量來源於父親,我覺得他像一本大書,值得我去認真閱讀。父親是一個特別簡單的人,但這麼多年來,我還是沒有完全讀懂他,但我清楚地知道,我身上有95%的個性都遺傳於他,他會是我一直的榜樣。
不趕通告時,我習慣宅在家裏,到菜園裏種種蔬菜,喂喂鳥……這樣的生活好自在,讓我生出返璞歸真的喜悅感。我種的最成功的蔬菜是辣椒,最不成功的是木瓜,還沒熟就被人吃掉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喜歡的老年生活就是這樣的。
我儘量用心做好這一秒的事
在電影《寒戰》裏,我第一次坐上警界高官的位置,人物個性跟平日裏的我有很大反差,藉着在另一邊拍戲留下的造型和一點點精心設計,反而有了高官該有的霸氣,當然,飾演這個角色也有挑戰的情愫在裏面——他不是一般的警察,他是一個有領導才華、有自己原則的領導人……拍攝這部戲真的很過癮。
其實演出經驗是每個人自己的生活體驗或者是演出時候的經驗積累,但是我作爲一個前輩,每天在現場跟其他演員對戲的時候,我都儘量把裏頭的戲分弄得集中一點,用心做好這一秒的事情後,再想下一秒的事情,就有了一種按部就班的穩定感。
(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