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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圖片:彼得雷烏斯 新華社記者張岩攝
彼得雷烏斯的妻子
布羅德韋爾
吉爾·凱利
比電影更像電影,其中任何一個詞都可以讓長期浸淫美劇和好萊塢大片的粉絲們腎上腺激素昇高——中情局,FBI,西點軍校,四星上將。相比之下,“婚外戀”倒成了最不出彩的一個。
彼得雷烏斯的發色是棕褐色,他有與陸軍軍服同色的深綠色眼珠,不太高的身材,兩顆略大的門牙使他看起來有些不那麼精明,尤其是笑起來時。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威嚴,41年的軍旅生涯,他既是戰士,又是學者,還是政治家,有著堪稱“楷模”的家庭生活,是少有的傑出人士。他在中情局的前任帕內塔現在正穩坐美國國防部長一職,剛敗於總統大選的羅姆尼一度考慮他作為副總統人選,正是春風得意時。
就在11月9日,前途無量的彼得雷烏斯因為一樁桃色新聞突然提出辭職。讓彼得雷烏斯栽了的女人名叫布羅德韋爾。美艷動人的葆拉·布羅德韋爾,高中畢業演講的代表和返校節皇後、西點軍校的健美冠軍、哈佛碩士學位獲得者和一家機槍制造商的模特,已婚,有兩個孩子。
2006年,布羅德韋爾在哈佛大學活動上與男主角相遇,2008年,布羅德韋爾決定念公共政策博士,以彼得雷烏斯的領導風格為題做個案研究。彼得雷烏斯邀她至華盛頓一起跑步,隨後布羅德韋爾跟隨彼得雷烏斯來到阿富汗,繼續跑步。《華爾街日報》嚴肅地表示,在一定程度上,她是通過在阿富汗跟這位將軍一起跑步逐漸了解了他。
知情人士直言,布羅德韋爾是一個極有心計的女人,她在哈佛晚宴上打扮得艷光逼人去接近彼得雷烏斯,本就有自己的打算,而上將根本無法抵擋她的魅力。相差20歲的二人在相識5年後開始交往,不到1年這段關系即宣告終止。
看起來只是一段政壇常見的“英雄難過美人關”,作為奧巴馬政府的第一樁性丑聞,男主角的身份決定了它必然不會簡單了結。這段早已終止四個月的關系令將軍在此時辭去中情局局長一職,正如默多克所言——“時機、所有東西都可疑,一定另有內情”。如果不揣以陰謀論,可真對不起諸位看過的那麼多美劇和間諜、特工大片。
緋聞纏身
“小三”給“小四”的恐嚇信
忘了提醒一句,戲裡的女二號亦不是彼得雷烏斯的原配,彼得雷烏斯家庭好友、37歲的佛州坦帕市女性吉爾·凱利當之無愧地挑起了這一大梁。今年5月左右,凱利開始收到數封威脅性郵件,指責她和彼得雷烏斯之間不正當的調情行為。收到這些郵件後,凱利通過自己在FBI的好友向FBI位於佛羅裡達州分部舉報,凱利本人認為這些郵件都是騷擾郵件。
有趣的事發生了,作為中情局局長的家庭密友,凱利竟向FBI尋找幫助,這顯然有些說不過去。當然,這些郵件是來自布羅德韋爾。在內容上說辭撲朔迷離,有官員透露郵件內容並沒有發出具體的威脅,更多的只是讓她遠離彼得雷烏斯,而FBI探員稱,布羅德韋爾的那些電郵滿是“脅迫與騷擾之語”。FBI特工隨後追蹤至布羅德韋爾的電子郵件賬戶,進入賬戶後發現了來自彼得雷烏斯的露骨郵件,這意外的收獲令FBI格外“嚴肅”。
壓垮彼得雷烏斯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他的私人Gmail郵箱,《華爾街日報》稱,FBI發現這個郵箱存在安全隱患,布羅德韋爾或者她身邊的某人,曾經在布羅德韋爾的電腦上嘗試進入彼得雷烏斯的個人郵箱。FBI探員擔心,就算彼得雷烏斯沒有在Gmail裡涉及任何一點美國國家安全的內容,但這個郵箱本身也足以成為外國情報機構或恐怖組織覬覦的目標。
如果如媒體所言,男女主角於夏天分手,那麼“小四”事件可能成為當仁不讓的導火索。不過,布羅德韋爾的父親克蘭茲在接受紐約《每日新聞》采訪時跳出來為女兒喊冤,聲稱女兒是事件的犧牲者,而且外遇事件只是煙幕彈,目的是要遮掩背後更大的丑聞。
相煎太急
“FBI捉了CIA局長的奸”
在“9·11”事件後,美國成立國土安全局,統籌了FBI與CIA的情報,這兩大家也在競爭中逐漸緩和了些。出於種種原因,FBI與CIA擺在一起似乎就成了“陰謀”的另一種寫法,因此中情局局長的Gmail郵箱竟被FBI調查,這事本身就已經夠勁爆了。
FBI在此事中被質疑的一大原因是,這項導致彼得雷烏斯辭職的調查可能是在白宮及國會官員不知情的情況下展開的,尤其該調查是在FBI宣稱對美國國家安全泄密的擔懮之下所進行的。由於聯邦調查局首任局長胡佛在執掌FBI十年期間,有時會指示特工對公眾人物的性生活進行不當監視,利用獲得的信息來向這些公眾人物施壓或者對他們進行敲詐,這樣的歷史使FBI的隱私調查尤其具有重要意義。
最終結果是彼得雷烏斯辭職。然而,無論彼得雷烏斯還是布羅德韋爾都沒有損害到國家安全,這甚至令FBI感到疑惑。
數月的調查後,FBI選擇在6日向奧巴馬總統等美國最高層匯報了這宗案件的調查經過與結果,那天正是美國總統大選的投票日。於是奧巴馬在上任僅三天就收到一份大禮——來自彼得雷烏斯的辭職信。無論如何,被戲稱“FBI捉了CIA局長的奸”的這一幕算是暫時結束了。
借刀殺人
“空降”局長難逃內斗?
彼得雷烏斯畢業於西點軍校,陸軍上將,2007年2月至2008年9月任駐伊拉克美軍最高指揮官;2008年10月出任美軍中央司令部司令,統管伊拉克和阿富汗戰爭。輿論盛贊他“拯救了兩場戰爭”,是“新的艾森豪威爾”。但轉行情報人員的彼得雷烏斯一從業就成為美國情報巨頭中的頭號人物,此前他的情報工作經驗為零,這或許令CIA內部難以產生服從及信任。
NBC外交記者安格爾直言,把彼得雷烏斯踢下臺的“罪魁禍首”就在CIA內部。安格爾表示,CIA組織文化十分傳統保守,認為只有從基層做起纔有資格接任局長,而屬於“空降部隊”的彼得雷烏斯一直無法打入CIA的圈子。因此,當CIA內部有人抓到他有婚外情的把柄後,便向FBI通風報信,完成“借刀殺人”之計。而捕風捉影的信息也可以佐證上一點:早在FBI展開對彼得雷烏斯的郵件調查前,中情局內部便有人對前局長的這段風流情史有所知曉。
恐怖襲擊
班加西的替罪羊
今年9月11日,正當美國人紀念“9·11”悲劇11周年之際,美國駐利比亞大使克裡斯托弗·史蒂文斯遇襲身亡。而在中情局局長的桃色新聞全球皆知前,女主角布羅德韋爾曾在丹佛大學發表講話。在講話中,她透露恐怖分子襲擊美國駐利比亞大使館是為了營救在中情局監獄裡遭關押的利比亞民兵。更大的新聞在後面——布羅德韋爾表示,襲擊發生24小時內,彼得雷烏斯和白宮政府官員就知道了襲擊的背後動機,襲擊發生時,中情局監獄和美國駐利比亞大使館曾要求加強安全。但奧巴馬政府數次拒絕了使館的增援要求,如果不被拒絕,“三角洲部隊”將奔赴相助。美聯社援引國防部一份內部報告報道,領館遭襲50分鍾後,帕內塔和國防部其他高層便收到情報,而美軍首支增援部隊在襲擊結束14個多小時後纔趕至利比亞。
梳理一下以上這些線索可以得出的結論是:無論中情局還是白宮都早已得知美國駐班加西領館處在危機之中,但白宮出於種種原因(比如忙於大選)沒有對其采取有效的增援行動,而中情局則隱瞞了白宮知情的消息,扛下了“未盡職責”的批評。白宮與中情局私相授受的結果是賠上了四條人命。那麼現在彼得雷烏斯辭職,恰好合了剛連任的總統的意,因此總統迅速地批了上將的辭職令,並祝福他“家庭幸福”。運籌帷幄
總統的一枚棋子
2011年4月,時任中情局局長萊昂·帕內塔接任美國國防部長,成為繼蓋茨後又一位從CIA走入五角大樓的掌門人。而帕內塔的繼任者則是彼得雷烏斯。奧巴馬對這兩個人的任用不可謂不深藏心機。
由於彼得雷烏斯本人是共和黨,但其赫赫戰功令他在黨內外皆頗有聲望。《每日電訊報》稱,他的辭職為總統掃清了三大障礙:其一,對2016年總統繼承者清除了一大威脅,盡管那時奧巴馬已無法連任,但對民主黨來說確實是好事一樁;其二,為從伊拉克撤軍掃清了道路;其三,承擔部分對班加西襲館事件處置不力的責任。同時,雖然彼得雷烏斯2011年9月離開軍隊出任中情局局長,但在大眾眼中,他還是一名軍人,並不是奧巴馬政府的重要成員。由此,他因桃色丑聞下馬只會被視為軍方的污點,而不會影響奧巴馬內閣的公眾形象。
當然,掃清了障礙,也要有一些現實的考慮。隨著希拉裡、蓋特納、帕內塔等明星官員紛紛萌生去意,彼得雷烏斯或許算得上是奧巴馬內閣中最後一位明星官員了,如今他也去職而去,不少人擔心總統接下來要怎麼做。不過,或許總統正是想借機清理一番,再重新布置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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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A與FBI
紳士與平民的對立
1947年,中央情報局正式成立,從成立之日起,中情局就被禁止在美國國內行動,但同時獲得了海外情報與反間諜行動的壟斷權。這就意味著,FBI不得不將其在當時派駐國外的特工撤回國內,這激怒了胡佛。在他看來,CIA的出現本身就是對FBI傳統領地的侵犯。
CIA自誕生之日起,就與FBI表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文化。CIA效仿英國秘密情報局的牛津劍橋傳統,強調五湖四海、匯集精英人士,從其前局長艾倫·杜勒斯開始,就樹立了常春藤精英雲集的形象。FBI雖然也自視精英,但更強調其平民出身。如果說CIA是高傲的貴族,那麼FBI就是中產階級,總是穿著黑皮鞋、白襯衣、戴氈帽的古板形象。
除此之外,CIA致力於在海外展開間諜行動,采取一切手段搜集情報消滅敵人,其活動游離於美國法律的管轄之外,不會因為其在國外的各種骯髒勾當而受到各方批評;CIA信奉的是英國前首相丘吉爾的一句名言:“真相是如此寶貴,以至於要用謊言來保護。”FBI則正相反,它是一個執法機構,必須遵從美國司法體制的嚴格標准;如果違規,就會飽受各方抨擊。
權力的爭奪、文化的差異,成了CIA與FBI種種衝突的溫床。兩者間的關系曾經緊張到FBI前局長胡佛與中情局前局長赫爾姆斯(1966~1973)彼此連話都不說。當中情局請求FBI提供情報時,胡佛會詛咒中情局,說“讓他們自己乾自己的事!”
中央情報局CIA
創立於1947年的CIA,是美國最大的情報機構,主要任務是公開和秘密地搜集和分析關於外國政府、公司和個人的政治、文化、科技等方面的情報,協調其他國內情報機構的活動,曾進行過多次暗殺、綁架和爆炸活動。其總部設在弗吉尼亞州的蘭利,目前擁有大約2萬名職員,每年預算則屬保密。
聯邦調查局FBI
FBI創立於1908年,不過,最初的名稱是調查局;1935年改名為聯邦調查局。該機構身兼兩大重任:聯邦執法行動和國內反間諜行動,屬美國司法部管轄。FBI總部位於美國首都華盛頓特區的胡佛大廈,現有僱員超過3.5萬人,2011年度預算為大約79億美元;在美國駐外大使館和領事館中現有50多個辦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