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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家園是精神、智力和其他種類殘疾人的家。怎樣管好這個大家庭?怎樣服務好每個家庭成員?嘉定區菊園新區街道的殘疾青年肖曉明有自己的辦法。6年前,從助殘員做起的他,曾有過大學畢業後四處求職碰壁的委屈和無奈,但6年後的今天,在與100多名殘疾人打交道的2000多個日子裏,這個陽光家園的“家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當助殘員曾感失落
2006年,肖曉明大學畢業。父母建議他留學,他選擇留在家鄉。雖然小肖參加了不少企業的筆試且成績不錯,面試機會接踵而來,但面試後卻毫無例外地石沉大海,箇中原因,常被“另眼相看”的肖曉明很明白——又是因爲那隻看上去沒有異樣卻使不上力氣的右手。
碰壁無數次後,肖曉明成爲嘉定區殘聯的一名基層助殘員。大學畢業生做助殘員,在全市也不多見。這個年輕人向記者坦承,當初,自己是有失落感的。不過,幾年的基層磨練,與100多名殘疾人的“親密接觸”,特別是看到他們來到陽光家園後逐漸發生的改變,肖曉明開始像老前輩們那樣發現,自己的工作瑣碎卻有意義,特別是,自己本身是一名殘疾人,更容易融入陽光家園的學員,發現每個人的需求,有針對性地開展服務。
熟悉每個“家人”特點
菊園新區街道陽光家園包括陽光之家、陽光心園和陽光基地三所機構,分別面向智力、精神和其他種類殘疾人。肖曉明從2009年開始管理陽光家園,第一件事是摸清每個“家人”的特點。
陽光心園前後有五六十名精神殘疾人,雖然基本處於穩定期,但他們的精神狀態還得留意觀察。每人情況不同,肖曉明接觸多了,肚子裏裝了一本清楚賬,誰有發病苗頭,第一時間就能看出來。比如,老李平時可以正常種田賣菜,偶爾卻會頻繁來辦公室問肖曉明“我蠻好的吧?”肖曉明一邊寬撫“儂蠻好額”,一邊暗自明白“他該吃藥了”。
還有一次,小楊咕噥一句“我不幹了”,便徑直走出陽光心園,肖曉明趕緊安排人一路跟隨。小楊勁頭格外足,越走越快,很快沒影了。肖曉明每隔30分鐘給他家打電話,兩小時後得知他安全到家,心才放下來。第二天,小楊找到肖曉明道歉說:“對不起,肖老師,我昨天發病了。”肖曉明十分感動,讓年長的學員主動向自己這個小阿弟承認發病可不容易,得真正和他們交心,贏得信任和尊重才行。
個性培訓收效明顯
要贏得學員的信任和尊重,行政手段不管用,而是要關心和了解他們的癥結,對症下藥。
心園裏有一名傷殘退伍軍人小陳,他和父親一直不願意面對事實,服藥斷斷續續,時有復發苗頭。去年底,肖曉明發現他經常一個人坐在臺階上抽悶煙,既不肯坐在椅子上,也不理睬旁人。肖曉明請心理諮詢師和他父親聊聊,說服他主動提醒小王服藥。短短三四個月後,小王彷彿換了個人,常主動給肖曉明幫忙,前不久還與陽光家園的一個女學員戀愛結婚了。
肖曉明還積極依託區殘聯,整合社會資源,引入“個性化培訓”理念,對殘疾程度不同的陽光之家學員開展有針對性的培訓。
40歲的老陸語言障礙嚴重,很少與人交流。一次,肖曉明發現他喜歡玩電話機,但從不拿起聽筒,只是一個勁地按數字鍵。肖曉明估摸他可能對數字比較敏感,就有意加以引導,增強他的記憶數字能力。幾個月後,老陸第一次在電話機鍵盤上把陽光家園的電話號碼按了出來,後來,慢慢記住了十幾組電話號碼,也能記住冷櫃裏的冷飲分別是什麼價格,天氣炎熱時,知道主動向母親討零錢去買冷飲了。
肖曉明發現學員陳超的記憶力特別好,就請人以陳超爲原型創作了一首詩歌,由他自己朗誦。陳超聲情並茂朗誦的這首《黨的陽光照亮我的家》,曾讓中殘聯主席張海迪感動落淚。站在舞臺邊,肖曉明的心裏也投射進了一縷陽光——陳超和其他學員的變化,讓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成長,看清了腳下的路。本報記者孫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