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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子
『昨夜無眠,為了一個學生。』11月13日,中國科學院博士生導師程代展陷入困惑,他的博士生蕭楊(化名)突然放棄留校繼續做科研的機會,與北京一所重點中學簽約做數學老師。程代展在博客上寫下3000多字的長信,表達惋惜與困惑。數日後,蕭楊在一個社交網站上貼出一封長信回復老師,『我已經厭惡科研了。』(11月23日《新京報》)
這一事件經媒體報道後,迅速在網上引發廣泛爭議。網友的意見針鋒相對:支持者認為這是蕭楊的個人選擇,應該尊重,『中學老師的貢獻不比高校科研人員低』;反對者則稱,這不是很好的個人選擇,是對國家培養人纔的一種浪費,令人惋惜。而蕭楊的導師程代展教授說,痛心『中國,甚至世界可能會失去一個優秀的科學家』,似乎更為這件事增加了些許悲情色彩。
其實,筆者建議,不如把爭論拋到一邊,來看看蕭楊本人到底是怎麼想的。蕭楊表示,對去中學當老師充滿期待,很喜歡教會別人知識的那種成就感。『(此前一直堅持科研)不是程老師強迫的,只是因為我從小被教育成「聽話的好孩子」,只要別人給了我任務並且應該是我做的任務,不管我喜不喜歡,都會盡力去完成。』
看到這裡,我們似乎明白了蕭楊為何義無反顧做出這樣的選擇。當他對科研工作興趣不再,甚至充滿厭惡後,就算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又能有多大作為呢?還不如在教師這個自己熱愛的崗位上做出更大的成績。
所以,與其討論蕭楊放棄科研做中學老師是否值得這一話題,不如反思蕭楊為什麼會厭惡科研,為什麼會被教育成『聽話的好孩子』,在別人設定的道路上埋頭狂奔?
報道中北京大學生命科學學院教師郝雪梅的一番話給筆者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程代展看到的是蕭楊的天賦,但天賦不等同於興趣,只有興趣作為原始推動力纔能在科研方面走得更遠。』是呀,雖然關於素質教育的話題一再提及甚至重復,但又有多少孩子走在自己感興趣的道路上呢?
這裡,筆者想起了著名的『錢學森之問』——『為什麼我們的學校總是培養不出傑出人纔?』教育如果不放在品學纔能的培養上,如果不尊重孩子的選擇權,不培養孩子的獨立思考和選擇能力,怎麼能造就人纔呢?
就連程代展教授也承認,他從沒有問過蕭楊的興趣和愛好,『我完全沒想到他對自己的研究成果不感興趣,沒有體會到成就感。這點到現在仍使我困惑。』